的、花色的。
各色各异,陈牧成的脸凑过去,鼻尖轻轻抵在玻璃上,望眼欲穿,像要透过什么去看到什么。
“买个鱼缸吧。”他说。
杨乘泯的视线驻足在他侧脸:“什么?”
“我总觉得你的家太空荡,不像一个家。之前我给你买了两盆盆栽,后来我一直在想,客厅那面很空的墙装饰一个什么好呢。”
“现在我想到了,买个鱼缸吧,高的,大的,深的。”陈牧成仍旧没看杨乘泯,“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种。”
杨乘泯不理解他那些在某些点上形同纪念什么的执念,但杨乘泯还是答应,说嗯,又说好。
“你之前不是问我,我小时候就喜欢你,是在什么时候吗?”陈牧成总是不吝啬讲真心话和直白表达感情。他一边拉自己的包摸着什么,一边转过身子,跳着跑着往后退,和杨乘泯拉开一段距离,停在水箱的另一面。
举起能一次性成像出片的拍立得相机,对准倒影在水中的,清洌洌的,被一抹又一抹灵动的颜色缭绕着的,另一面的杨乘泯。
“就是那时候。”
按下快门,人被永远定格在一方相纸中。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第一次见杨乘泯,对陈牧成来说是彩色的。但对杨乘泯来说,应该是灰色的。
被妈妈迫不得已丢到爸爸家,被爸爸迫不得已认回家。那顿洗尘宴,里里外外,都是在变相告诉他他是人人都不愿扛起的包袱。
“你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你是一个包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累赘。”
他觉得他爸爸离婚散掉一个家是因为他,他说他妈妈过得不幸福是因为他。他什么都怪他,他被自己困住走不出来,从没有想过他过得不幸福是因为谁。
陈牧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既然你总觉得什么都怪你,那大概你也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大概你也不愿意正视你的出生。”
那些血淋淋的伤被这样一点也不温柔地残酷揭开,颇有几分毫不顾忌杨乘泯的感受。杨乘泯没有说任何话,他一步一步,朝陈牧成走去。陈牧成随着他的进,也一步一步往后退。
“今天又来到这天,这个让你后悔的日子,这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