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的沐浴露开始,到他裹了纱布的手腕,最后俯视着将他一览无余,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了陈牧成一个问题。
“你这些年,谈过恋爱?”
晚安
陈牧成睡到半夜感觉不太舒服。
不清楚是因为出院出得太匆急,还是因为用凉水擦一遍身。总之是有绵软的热接二连三从喉咙里发散出来,而身子是冷的。
头脑昏昏沉沉,他勉强支起半边身子,摸索着拉开一点窗透气。再蜷起被子,下意识把自己裹严实。然后又矛盾地转过去脸朝墙,额头贴着散热。
就这么又冷又热地睡着,混沌间,陈牧成感觉床边突然下陷了一下。
没带助听器,什么声音都是听不到的,耳朵里只有茫然又空白的波纹线条,杨乘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也不知道。
陈牧成睁开眼,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里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墙。
他没动,屏着呼吸。杨乘泯也没动,坐在他床边一言不发,似乎只是来看他睡得好不好,被子有没有盖好。
很快,人站起身,在走时又注意到陈牧成拉开的窗,带着雨湿的风袭进来,他探出手帮他关上。
这一关,满屋子就只剩空寂的冷气了。
洛山的五月,这波降温来得猝不及防。风和日暖转瞬就暗淡不见,雨携冷空气而来,在夜间寒凉宛回深秋,不知道还要再降几天,不合理得像六月飞雪。
杨乘泯抱了一条厚一点的被子,掂着压下去的重量,摸黑着往陈牧成身上盖。
陈牧成人翻过来,不去拿床头的助听器,反而是打开一旁的夜灯,一双眼在暖黄的光下安静注视杨乘泯。
杨乘泯还抱着那条被子,闻声,弯下去的半节腰身直起来,垂头看他,轻声说:“有点冷,降温了,我给你换条被子。”
陈牧成没反应,目光聚焦在他出声的嘴唇上,由口型判断出来意思,迟缓地眨了两下眼。
他视野虚虚地直视杨乘泯抓着被角,拿走他身上盖的薄绵被,再将他人裹进一条柔软的毛绒的让陈牧成短暂获得一点温度的厚被子里。
靠过来整理的时候,脸停在耳侧,陈牧成不易察觉地纵了两下鼻子。
气味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