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皮带骨地拧着疼。
李之洲知道,那东西是生长在父亲影子下的自己。是带着控制欲的,顽固偏执的李之洲。
他可以想办法逃避他的父亲,可他无法逃避他自己,只能任由自我厌恶的部分寸步不离地挂在自己身上的。
李之洲很轻地吸了一口气,拿着保温杯绕了大半个教室,走到了沈言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
“帮个忙?”
沈言抬起头看到是李之洲,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站了起来,“走,出去说。”
两个人走到了走廊上,并排靠着围栏。气温开始回升了,楼边的树不知不觉已经抽出了几颗绿芽。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留下一层恰到好处的暖。
沈言挠了挠头,他从玻璃窗望进教室,看到某个失魂落魄的人。他虚虚地往教室里指了一下说:“那人昨晚翻腾一晚上没睡,床都快被他晃塌了。”
李之洲双手握着保温杯缓慢地转着,没有说话。
“我不是跟你玩端水大师那一套,他昨天说的确实不是人话,不过李哥你自己也得想想,要不是你把人孩子逼急了,人家也犯不着咬你一口。”沈言收起嬉皮笑脸之后,道理一套一套的叫人无法反驳,“这么跟你说吧,就你逼人喝热水这事,我喝一天就得跟你翻脸。你想想这都几天了,也就是煜哥受得了你。”
李之洲垂下了眼,浅浅地点了点头,“嗯。”
在人际交往上,李之洲总是显得很笨拙。干什么都像是照本宣科。
他总是傻傻地站在别人的门前,敲敲门,问也不问,就自作主张地捧出一颗的热乎乎的真心。
沈言不舍得把话说重了,他拍了拍李之洲的胳膊,说:“和好吧。我们家小主现在心都要碎了。”
“这个给他。”李之洲将保温杯递给沈言。
“合着我刚刚说那么多都是在放屁是吧。”沈言皱起了脸。
李之洲摇了摇头,说:“我不会管着他了,随便他想喝就喝,不想喝就放着吧。”
沈言无语地接下了瓶子,强调道:“就一次啊。”
“嗯。”李之洲点点头,然后抬起手在沈言后脑勺上很轻地拍了一下,“抱歉,难为你了。”
沈言最受不了有人跟他说软话,他无奈地抿了抿嘴,钻进教室里朝于思煜的位置走了过去。
李之洲则掉头走向洗手间,留出了让于思煜拒绝的空间,这样大家都不至于太难堪。
他在洗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