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着。笔在他手指上呼啦啦地转着圈。
李之洲放好书包,刚取出了信封,余光里忽然闯进了个人影。
他猛地转头,往教室外的走廊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正站在了那里。
李光济就那么站着,在春末初夏暖融融的晨光中,他僵着脸,眼神冰冷地盯着于思煜。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的恐怖故事(x并不是)
周二见!
泪
李之洲先是呼吸一滞,然后皱起了眉头。
曾经父亲也是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教室外面,不留情面,咄咄逼人地碾过他的自尊。
那时候的李之洲是懦弱的,他唯唯诺诺地承受了父亲批头痛骂,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朋友被牵连进来,却无计可施。
比起父亲的痛骂,李之洲更痛恨自己的沉默和无能。李之洲甚至一度觉得,他不配也不该有朋友。如果自己主动去交朋友,便是加害于人。
那一日所留下的羞愧和懊悔成了一场经久不愈的隐疾,它们是向内而生的骨刺,是长年累月的风湿痛,是彻夜未眠的精神幻觉。
李之洲近些年抽条拔节得厉害,少年的骨骼像是以秒为单位疯狂地生长拉长。虽然人显得有些瘦削单薄,但他已经实实在在比他的父亲要高了。
岁月赋予了李之洲茁壮的躯壳和沉着的心性。他对父亲态度从自下而上的唯唯诺诺,变成了从上往下的包容宠溺。
李之洲回头远远地望了于思煜一眼。他看到他将脑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头顶上毛茸茸的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一缕一缕的金丝。
这一刻,李之洲觉得于思煜是属于他的。
那是他在不知不觉中一直憧憬向往的人。
那是他美好,自由,勇敢的小虎鲸。
李之洲抿抿嘴,将信封重新塞进书包的夹层,抬脚走出了教室。
他绝不允许李光济故技重施。
更不允许同样的事情重蹈覆辙。
李之洲走出教室时,正好听到李光济跟坐在窗边的江小北搭话,“能不能帮我叫一下那边的同学,姓于。”
还没等江小北反应过来,李之洲就打断了他们。他说了句“不用喊”,一抬手就把教室的拉窗给推上了。
用窗将李光济跟江小北隔开来后,李之洲抬眼直视自己的父亲:“爸,有什么事跟我谈。”
李光济瞥了李之洲一眼,垮着脸:“跟你谈不明白。我要跟林律师的儿子谈。”
“跟我谈。”李之洲上前抓住父亲的胳膊,想把他往别处带,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