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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姐姐,你轻一点。”
这位被喊作姐姐的医生年龄其实跟他妈差不多大了,然而于思煜在痛得打哆嗦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捡好听的喊。
“你别抖啦!”医生终于忍无可忍地骂道,“能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自己要跟人打架。你知不知道这伤口离颈部大动脉就差了几厘米。一旦动脉破裂三分钟之内人就没命了。救护车就是能飞,也救不了你。你还好意思在这喊天喊地。”
于思煜瞬间就老实了。
他安静下来并不是因为感到后怕,而是因为感觉到一直握着他手的李之洲开始止不住地轻微颤抖了起来。
缝完针打完石膏,折腾到了大半夜于思煜才惨兮兮地被安排着住了院。林毓赶到医院的时候,脸色阴沉得跟李之洲不相上下,她仅仅是露了两分钟的脸,就耐不住性子要往警局跑。于鸿信不知道是因为太放心把于思煜交给李之洲,还是太不放心林毓,他也没有在医院久留,跟着林毓一块走了。
就剩下于思煜跟李之洲,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手牵着手,默默无言地大眼瞪小眼。于思煜最初还想着说两句宽慰的话,可李之洲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太吓人了,他满嘴的话嚼来嚼去,最终又咽回了肚子里。
于思煜在医院的第一个晚上是在这样无尽的沉默中度过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剧痛他睡得并不安稳,意识忽远忽近,又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然而他只要一动弹,甚至只是皱一下眉头,李之洲就会轻柔地摸一下他的手背或者是额头,安抚着他直到他又重新睡去。
在那些断断续续的意识间隙里,于思煜知道李之洲在这一夜里,一秒都没有合上过眼睛。
第二天沈言过来探望于思煜,他坐在病房里滔滔不绝地大骂傅明杰,“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花花肠子还死要面子。就知道死装作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糊弄小姑娘。”
李之洲这时正好拎了壶热水从外面回来,听到傅明杰的名字时,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吓得沈言立刻闭上了嘴。
李之洲并没有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在于思煜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凉着,又转身走出了病房。
“李哥好吓人啊。”沈言瑟瑟发抖地凑到于思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