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揪住裤子倒抽着气,好不容易风干了的脸上再次布满了冷汗。
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景繁颤巍巍地将手伸进了被刺穿的裤子里,小心地将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扯开。
但被海水浸泡过的裤子起了一层结晶,硬邦邦的,避免不了地牵动到了伤口,他摸到了一手湿润,把手拿出来,果然上面沾上了鲜血。
好不容易凝血了的伤口又裂开了,景繁龇着牙,干脆沿着破洞处将裤子撕开,露出了里面的刀口。
那长长一道伤口已经红肿并且有了化脓的趋势。
当时那人好死不死地从他的膝弯处刺入,又从髌骨下刺出,给他的腿直接刺了个对穿。
他应该是抓着刀柄侧着拉扯过,导致本来不算宽的刀刃,卡在骨头缝隙间横着剌开了一道食指长的伤口。
不过万幸的是避开了骨头。
景繁看着自己的腿,突然间就想到了身边人的伤口,解渐沉右肩的伤口应该比他的还严重。
他昨晚解开的衣服还没有穿上,景繁侧过身扒开了他右肩快要散掉的布条,看到了里面惨不忍睹的伤口。
他原本就黑洞洞的两个圆形伤口,在扭打的过程中再度撕裂不少,被海水污染后开始红肿溃烂,因为化脓而发白的表层还在沽沽地留着黄色的组织液。
景繁看得心惊,难怪他到现在都没有醒。
他将手里的布条又放了回去,看着不远处的沙滩眯起了眼睛。
等太阳彻底升起后,没有遮挡的船舱会很热,一直待在船上不是办法,为了防止船被海浪冲走而将他们再次置于海中央,他们必须得上岸。
景繁试探了两下,率先跳下了船,水果然不是太深,刚刚没过他的膝盖。
但也正是因为没过了膝盖,那还在渗着血水的伤口再次浸泡在了海水中,顿时疼得他扒着船舷弯下了腰。
景繁眨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再抬起头时,面前的景象都模糊了,眼眶也湿湿的。
他一言不发地拽住船舷,带着往岸边拉动,好在船并没有彻底触底,还能拉动一段距离。
在距离干燥的沙滩还有大概五十米的时候,船底深深地陷进了泥沙里,再拖不动分毫。
现在海水只到他的小腿,景繁贴靠在船上,费劲地抓住了解渐沉完好的胳膊,将他往下拉。
但解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