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叉的手。
他的手无疑是好看的,即使不动时也会显出十分明显的青色脉络,指节纤长又骨节分明,握着刀柄的样子也很有力量感。
但景繁现在没功夫欣赏,他胡思乱想着,满脑子的血腥画面。
或许这双好看的手前一刻还在割别人的舌头放他们的血,碗里的鸭血突然就变得不好吃了,景繁默默收回了视线。
当晚他就做了个梦,梦里他被吊在房梁上,解渐沉拿着蘸了辣椒水的皮带抽他,一边抽一边质问他把冰块的狗粮藏哪了。
“我靠,皮衣解渐沉……”景繁一脑门汗地坐起身,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梦里解渐沉的装扮。
他爬起来从沙发上把他白天看的那本漫画书捞了起来,像是抓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将它和同系列的漫画一股脑塞进了沙发底。
这漫画还是孟锦给他的,自从她上次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寄来了一堆漫画和小说,指明送给他。
本来没有手机就无聊得很的景繁当然来者不拒。
他最新看的这本漫画就很猎奇无厘头,里面的主角是一个长发男人,本来他都没在意,不料孟锦在里面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解渐沉的名字,还画了个箭头直指这个主角。
于是景繁就被带歪了,越看越觉得像,但是那角色总是穿着一身短短的黑色皮衣皮裤,露着腹肌和丰满健硕的大腿。
一联想到解渐沉,辣眼程度让他望而却步,所以他就把漫画搁置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是深受其害。
后面的几天,景繁就开始似有若无地避着解渐沉,甚至连冰块都很少喂了,导致解渐沉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好在医生说的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因为迈错脚而被埋进土里。
这段时间解渐沉都在这个别墅处理事务,景繁则无所事事地养伤,直到见他和秘书组长打电话,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
他一边拨弄着客厅里的一株散尾葵叶子,一边喝着水,这几天懒散得有些乐不思蜀,都快忘了他拯救世界的大计。
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应该也要和解渐沉提议回北市了。
毕竟他还得去看看曲由白怎么样了,那天过后他就没联系过对方。
当时他迫不得已让曲由白和解渐沉碰了面,虽说这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但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景繁站在解渐沉的书房门外,犹豫着怎么开口,没等他敲响房门,眼前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他和开门的解渐沉对视上,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他在门前一般毫不意外。
“额,我……”景繁挠着脸颊开口。
“给,你的手机。”解渐沉看着支支吾吾的人,递出了一个手机。
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景繁下意识地接过手机,发现手感不对后一愣:“嗯?这好像不是我的。”
“你的那个已经摔坏了,我让人买了新的,原手机数据已经备份过去了。”解渐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解释。
白得了个最新款手机的景繁嘴角都快要压不住了:“谢谢老板。”
解渐沉垂着眼睛,不着痕迹地盯着他脸颊边露出的浅浅小坑:“我打算明天回北市。”
景繁还沉浸在终于有了手机的喜悦中,闻言抬头:“啊,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一起回去。”
解渐沉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
回到房间后景繁第一时间打开了聊天界面,曲由白果然联系了他。
那天他和解渐沉一起不见了,事后他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询问。
景繁想了想,最终还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手机不小心丢了,数据刚找回来,那天我们被我老板的人接走了,一直没机会联系你。】
对面倒是很快回了消息:【学长你没事就好。】
第二天一早,景繁顶着睡翘的头发和自家老板一起坐上了回北市的车。
之前一直睡懒觉,突然早起反而不适应,他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偷偷瞥了一眼后座的解渐沉,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擦着眼角的生理泪水拿出手机。
是一则新短信,发信人是景繁的账户银行,上面显示北丰集团的财务部给他转了一笔钱,备注的是工伤补贴+公费报销。
困意骤然消散,景繁屏住呼吸数了数那一串有零有整的数字,接着他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又确认了一遍。
没数错,真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