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是翻了个身,就随它去了,很快他就沉入梦乡,一直到夜幕渐渐褪去前,都没有醒过一回。
然而城市另一边的某个房间里,解渐沉却从睡梦中惊醒,他靠在床头,盯着黑漆漆的房间喘息着。
梦里的画面如老式电影一般一幕幕浮现眼前,说是梦,倒更像是记忆的投射。
应该是受到了白天那张照片的影响。
在刚刚的梦里,一个眼眶通红的女人拉着他稚嫩的手,在他手上套了一个玉镯子。
因为口径太大,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着,才能不让它从手腕上滑下去。
“我会回来接你的好不好,相信妈妈。”女人的嘴唇干燥泛白,她想要努力在孩子面前维持笑容,却也只是把嘴唇撑裂,摆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我们玩个游戏,在妈妈回来接你之前,不要说话,不要思考,也不能学习,尤其是在爷爷面前,我们小星不喜欢爷爷对吧?”女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她的手很温热,但指尖却很粗糙。
梦中年幼的他点了点头:“不喜欢。”
女人盯着他的脸抿起了唇,将那声要破口而出的哽咽吞了回去,她紧紧搂住了他:“好孩子,妈妈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三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三年后妈妈就来接你。”
他揪住了女人的衣服,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重复一遍,和妈妈的约定。”
“不要说话,不要思考,不要学习。”
女人最终还是被人拉走了,他的手里一空,只来得及抓住差点滑落的镯子。
她离去的背影渐渐隐入雾中,等画面再次清晰时,场景也跟着有了转变。
书房里,他因为没能按照老人的要求学会用小提琴演奏一首曲子,被用藤条抽打小腿。
“说话!为什么老师说你学得不认真?”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气结的老人,耳边记着和女人的约定:在爷爷面前,不能说话,不能学习。
藤条鞭打皮肤的清脆响声中,画面再次有了变化,他被带到了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又被按在病床上,往体内注射着不知名的药物。
他感受着后颈的疼痛和炙热,哪怕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依旧不做挣扎不给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贯彻着“不要说话,不要思考。”
他看到了一次次用药后,医生频频摇起的头和老人眼里越来越浅薄的希望。
即使年纪很小,他还是渐渐明白了女人的用意,于是他开始避开老人的视线,给自己偷偷用药。
直到三年之期快要到了,他的腺体发育越来越衰缓,老人眼里的失望已经要溢出。
他开始数着日子等待着女人的到来,等待着从这个压抑黑暗疼痛的环境中挣出。
日子一天天过去,超过了和女人约定的时间,他没能等来熟悉的身影,也没能从这个家里出去。
他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已经死了,你也不用再惦念了,也正好不用担心再来和你争夺小沉的抚养权,虽然目前发育情况并不乐观,但至少是个alpha。”
手里常常用来把玩的玉镯子摔到了地上,断成了完整的三段。
那年,约定了要带他逃离黑暗的人,失约了。
画面最后定格在这里,解渐沉便从梦中惊醒了。
他揉着额角,努力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跳,视线落在了床头柜子上的今晚新拿的药上。>/>
梦里的后续是,从那之后,他暂停了用药,开始疯狂地吸纳学习,在老人及他一众子孙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卓越和锋芒,最终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从那个家里爬了出来,但当初用药留下的损害至今未能痊愈。
掰开一粒药扔进嘴里,药物的苦涩在舌根散开,他抬头看着蒙蒙亮的窗外,突然间想起了景繁当时做坏的红豆粥。
能文能武的全能型人才
第二天一早,景繁是被那只小钻风舔醒的,他把狗扒拉到一边,顶着一头小钻风同款发型坐起。
曲由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洗漱。
他看了眼时间,还行,不算太晚。
但曲由白今天有早八的课程,需要早点走,景繁也只好一起出了门。
路过大学校园附近的小吃街时,他买了两份早点,塞了一份到曲由白怀里,并交代他一定要按时吃早饭。
因为昨晚吃的晚,他现在并不是很饿,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