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因为计划被戳破而恼火。
“你妹妹还活着。”解渐沉居高临下地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开口。
刚刚还咬牙切齿,恨不能以命复仇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怔愣住,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虽然不知道是谁引导你把实验室的事归咎在我身上,但你妹妹费云确实还活着。”
“在,她在哪?”费里紧紧盯着解渐沉的眼睛,泪水在眼底打转。
虽然他一直笃定自己的妹妹没死,但他也知道那不过是他麻痹自己的借口。
他其实一直不敢深思,也不敢去面对自己妹妹的生死。
“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解渐沉反问。
“实验室?”费里犹豫地开口,“她还在实验室?”
解渐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吧?”
费里艰难地喘了口气,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仍是有些犹疑。
“我如果是实验室的主人,你应该早死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他说的是实话,解渐沉早已经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如果只是为了封住他的嘴,他应该没机会活到现在。
“知道。”费里低下了头,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解渐沉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会让你见到你妹妹。”
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费里咬着牙将手上的刀拔了出来,鲜血从刀尖被甩出,他低着头喘了一声,接着用领带随意地缠绕了两下。
缓了一会儿他才扶着茶几站起,蹒跚地朝着房间走去。
解渐沉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把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拿了出来。
是孟锦发来的信息:【发现了犬臣的人。】
他眉眼低敛,半垂的眼底幽暗一片,几乎没有花时间考虑,他打字回复:【跟着。】
信息刚发出去,费里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把手机熄了屏,朝着对方走去。
费里的手里拿着个粉蓝的手帐本,他将本子递了过来,嘴唇有些发颤:“这是我妹妹留下来的。”
解渐沉接过,沉甸甸的本子看起来还很新,他将本子翻开,空白的纸张里掉出来半张照片。
不过好在他反应迅速,在它滑落前稳稳接住了。
那块不足掌心大小的照片像是匆忙撕下来的,只留下了个不规则的一小半。
照片的背面有一块暗沉的血迹,旁边写了短短的几个字,字迹十分潦草,并且晕染开来,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写的什么。
解渐沉把照片转了点角度才看清——
哥哥,救我。
他抬眼看向一边的人,只见费里低着头,满脸冷汗,汗水刺激着他本就发红的眼睛,但他像是毫无知觉般,眼睛一眨也不眨,目光一直落在这张照片上。
解渐沉收回视线,将照片翻了个面。
照片的正面因画面不全而难以辨别,但是细看的话,能在角落看到一道大门,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慧心医疗废物焚烧厂。
“这是我妹妹寄给我的,”费里抓着手臂,指尖用力到掐入皮肉,“这个本子还是我送她的入学礼物。”
解渐沉摩挲着照片上的那个焚烧厂名字没有说话。
倒是失血过多的人苍白着脸抬眼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解释:“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想让我把她从我爸身边接走。”
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费里垂着的手下意识地揪着裤子。
“但是我那段时间太忙了,公司安排了一个月的长差,我本来打算等我忙完了就把她接走,没想到等我回来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而且不仅他妹妹不见了,当他回到那个出租屋时,只见到一地的狼藉,倒砸在地的桌椅和散落的衣物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那个嗜酒好赌的父亲也不见了踪影。
他当时第一时间便报了警,只是立案后便像是石沉大海,那段时间他一直公司警局两头跑,整整一个月,那边却毫无进展。
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费里万分不能理解。
后来在报案的第40天,在北市的一个烂尾楼内找到了他那个已经死了大半个月的父亲。
尸检报告显示的是,他是吸毒过量致幻,活活把自己掐死的。
之后又过了一周,他因为频繁请假遭到了公司的辞退,失去工作后,他反而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