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繁看着门外的黑影脱口而出,但是等看清对方的脸时,他又急忙把后面两个字吞了回去。
“哎?你醒了?”来人见他清醒了有点惊讶,“你烧得好厉害,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下去。”
景繁看着他抿了抿嘴巴:“孙医生,你怎么在这?”
来人将新配好的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闻言笑了一下:“孙医生在不在这儿不知道,但我是司医生。”
看着司淼揶揄的表情,景繁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谢谢司医生,不过你怎么会在我家?”他声音哑得厉害。
“解总让我来的,”司淼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我到的时候你都烧得不省人事了。”
景繁眨巴着眼睛,原来之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人影是司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你怎么开我家门的?”他有些奇怪,进门前他是锁好了门的。
“这你得问解总,我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司淼将接下来要用的药挂到了撑杆上,淡淡回答。
“对了,解总说他待会儿会再过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
景繁垂着的眼睛轻轻抬了起来:“要过来?他易感期结束了?”
“他下午去了实验室……嗯,解总用了药,易感期应该快结束了。”司淼的话中途明显顿了一下,后面匆忙换了个说法试图糊弄过去。
景繁注意到了他话里的“实验室”,刚想继续问问,对方就像是怕被问,立马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没办法,他只好歇了询问的打算。
说是“等会儿过来”,但是景繁靠在床边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见到人,后来体力不支,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那种仿佛被车轮碾轧过的酸痛感消了大半,只是身体还莫名有些沉重,他下意识翻了个身。
于是面前就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张脸。
景繁瞪着眼睛,后槽牙咬得死死的,把即将破口而出的惊呼声强行咽了下去。
【他什么时候来的?】
【凌晨四点多。】系统回答。
那个时候他应该睡得正香,所以连身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景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他和解渐沉的姿势,就见对方占据了一半的床铺,胳膊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腰间。
难怪他觉得身上重。
解渐沉眉眼紧闭着,他肤色偏白,导致眼下的青乌格外明显,看起来显然是没休息好,所以即使景繁翻身的动静很大,他也没有要醒的趋势。
这还是景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对方的脸,他轻抿着下唇,视线从眉弓处缓缓向下。
解渐沉的脸绝对称得上漂亮,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窝间错落有致,偏浅色的睫毛长而浓密,在眼下投了一层阴影,脸上很干净,连痣都长在了巧妙的位置。
目光游移到了那两瓣唇上,盯着下唇的那颗浅色小痣,景繁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然而刚要触碰到时,身后却传来了开门的动静,吓得某人赶紧收回了手。
转头朝门口看去,就见司淼正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昨晚他为了给景繁换药熬到了凌晨三点,睡醒后就想来看看他的情况,谁曾想房间里竟悄然多了个人出来。
好死不死这人还是他的boss。
司淼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半个字都没憋出来,反倒是和床上的解渐沉对视了一眼。
看着自家老板一副被打扰了好事的犀利眼神,他立马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歉:“打扰了。”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
这把景繁看傻了眼,门被重新带上,他不明就里地转回了头,就发现解渐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眼神里哪有半点儿刚醒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刚刚作死的手,景繁吞咽了一下干燥的喉咙,急忙拉开了距离。
【感谢孙医生。】
系统:【……】他不是姓司吗?
解渐沉没有说话,扫了一眼被景繁推开的胳膊,眼神沉了沉。
老板貌似要谈恋爱了
景繁背对着他坐了起来,没注意到对方暗下来的眼神。
虽然身体已经比昨晚好了很多,但还是难免有些虚软,他摸着干涩的喉咙浅浅叹了口气,内心有很多疑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