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解渐沉相关的信息。
最先模糊的是对方的脸,每当有人提起,他总是要费劲地想好一会儿才能记起。
而每次回想起,除了恍然,更多的则是慌乱和恐惧。他怕他下一次就再也没办法记起。
与解渐沉有关的人际也在被悄然取代。
比如他认为他和孟锦是儿时的伙伴,荧光则是两人一点点努力发展起来的。
即使这种逻辑极其不合理,但那股力量就是有办法让他如此坚信。
再渐渐地,解渐沉这个名字也越来越少人提起。
除了与解渐沉亲近的几人,例如孟锦,尚姓兄妹,其他人都在淡忘。
哪怕刻意提起,大家的反应也很迟钝,好像都要回忆很久,就算记起,最后也只得出:那是解家英年早逝的继承人。
这个世界法则不光在改变景繁的记忆,更在抹杀解渐沉的存在。
惊觉这一点的景繁再也无法平静。他不能接受自己的遗忘,更不能接受解渐沉就这样被世界抹去。
状态不对,工作上也出了不少问题。
孟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变得焦躁不安,只能把人赶回家,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
闲下来后,压抑许久的情绪开始反刍。
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几乎将他淹没,迟来的悲痛与正在遗忘的恐惧交织,带来了几乎摧毁意志的打击。
在家的那一周,景繁的状况越来越糟糕。
孟锦来看过一次,皱着眉给他的假期无限延长了:“别总在家待着,多出去走走吧。”
景繁不知道往哪走,但他觉得孟锦的话有道理,于是他便开始按照记忆,故地重游。
第一站他选择去益宁疗养院看望小西瓜头。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到的时候,小西瓜头的病房已经空了。
“是他家人把他接走了吗?”景繁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工。
那人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惋惜地摇头:“半个月前病情加重,已经走了,那么小的年纪,可惜了。”
像是被这个噩耗当头砸了一棒,景繁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
没多久,曾经负责照顾小西瓜头的护工就看到了他。
“景先生吧,小童去世前有东西留给你,你要不要看看?”
她挤出一抹苦笑,解释:“那孩子给认识的人都留了东西。”
景繁迟缓地点了点头。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