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龙哥。”
“带路吧,时间紧急。”
……
檀香四飘,屏风隔住了窗外那仅剩半分的震荡。
“阿龙,阿彪,你们过来。”
李旦脸色比先前更加憔悴,颤抖的手不断摆动。
隆正桐微微一动,走了上去,陈芝彪也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坐到木床前的两张椅子上。
“难得……难得……难得你们肯来啊。”李旦说道。
“言重了,南海诸帮,都以旦爷你为首。”隆正桐说道,“听命就来,是我们该做的。”
“义父,我们之间,不说这些。”陈芝彪补充了一句,“这几个月,温阁老对义父的病情都甚是关心啊。”
李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
“难得你们还肯念这半分旧情……”他顿了顿,说道:“承蒙温阁老指路南海,我李旦一生才算是有一番作为,只是现在……我怕是要辜负阁老的厚托了……”
,!
“义父,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南海诸帮,福州沿岸数千万百姓,都需要你来安定呢。有什么病,我们治,洛神医不行,我们就进宫,找陈太医!总之……”陈芝彪讲得激动,人坐前了几分。
轰隆隆,轰隆隆……
远处的炮火似是激烈了几分,西北方向的震动越来越清晰
“病有得治,命却无法改。”李旦指了指外面,口中不断咳嗽,“你看,我还没走呢,外面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义父……”陈芝彪说道。
李旦止住了陈芝彪的话,说道:
“请你们来,目的你们也猜得到了。”
两人静默,没有回话。
“我若去了,我那十岁的小儿子,该如何自处啊?”李旦咳嗽了两声,问道。
“义父,公子一句话,多远我们都听令。”陈芝彪答得毫不犹豫。
“唉……”李旦叹了一口气,“远水,终是救不了近火的,强敌环伺,人心波诡,我这小儿子还得托付到你们手上。”
陈芝彪一愣,也没回话。
“五年前我的提议,你们说考虑,考虑得怎么样啊?”李旦问道。
“五……五年前?”陈芝彪皱了皱眉,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提议?”
坐在前侧的隆正桐身子微微一动,微笑道:
“旦爷你犄角岛的招募,海芝帮当然记得。”
陈芝彪瞳孔一缩。
李旦微微一笑,答道:“所以阿龙你,考虑得怎么样呢?我这北营一万人,五十只战船,全归你,再加上你原来能在大磡岛的调度,我走之后,在南海论兵力之最,你起码前三了。”
隆正桐很随意地将李旦身旁的茶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要调度你这一万人,是不是莪们人要在犄角岛?”
李旦眼角纹路渐起,笑道:
“这是当然了,与你们不同,犄角岛里的是正规的兵马,算是半持朝廷金令的,军纪严明,为将的,怎么能不在长住岛上?”
“义父,这……”陈芝彪哑口失言。
隆正桐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如何,阿龙?”李旦伸出右手。
隆正桐将茶杯放在李旦床前的小桌上,毫无理由地来了一句:
“这【闾山道法】的手段,还真是惊人啊,一点气息都嗅不出来……”
李旦眉头一动,脸色突然一沉。
“义父。”
隆正桐靠前了身子,脸上是修罗一样的诡笑:
“这房外八十五个快刀手,该不是来听戏的吧?”
“你……”
轰。
飞禽四散。
杀机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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