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下，洪辰小心翼翼地用真气托举着无念大师的舍利。
“老哥，这个位置如何？”
“等等，我看看。”
一边的无禁围绕在菩提树下，跟个风水先生一样的左边看一下，右边看一下。
手中还时不时的掐算着什么。
“老哥，咱们都看了不下几百遍了，我觉得这个位置就已经很好了，真的！”
洪辰无语了，默默地将托举舍利的手换了一只，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换手了。
由于无念大师佛法深厚，圆寂之后毕生的佛法精髓几乎都融入进了这小小的舍利之中。
所以这舍利看似不大，但其质量还是极其的重的！
可能是无禁压根没考虑洪辰修为的问题吧，这老哥虽然贵为散魔，但洪辰也没想到他能这么的磨叽
“行，就这里吧。慢一点，轻轻的放下去。”
无禁脚踏不知名步伐，在围绕菩提树转了不知多少圈后终于确定好了一个位置。
他在地上做出一个标记，指导着洪辰将手上的舍利缓缓的放了下去。
“阿弥陀佛~”
在舍利放下的一瞬间，一声空明的佛号声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那是，无念的回响。
此时此刻，往事云烟，尘归尘，土归土。
无念的一生，所留下的，就只剩下还留着的人的怀念了！
“老弟，你说，到底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啊？”
一声长叹，无禁转身看向一边打坐的洪辰。
无念落葬之后，无禁一个人在树下默默地站了三天。
洪辰知道他是在怀念哀悼，也就没去打扰他。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的。
而当他问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洪辰先是愣了愣。
一个四转散魔，修行了四千年的老魔，去问一个年仅四十岁的后生什么是佛什么是魔？
他都没见过正儿八经的佛修啊！
但洪辰很快便明悟了过来，随即一怔。
原来，那是多年以前刺出去的剑，兜兜转转的刺中了多年以后自己的眉心。
无禁，被困在当年他问无念的那些问题中了。
无念这么多年一直被这些问题所困，一直都在找寻答案，可惜他失败了。
而今，这些问题，再一次的落回了无禁心上。
或者说，是多年前的禁安，跨过时光长河，朝如今无禁提出了他当年所留下的问题。
答案是什么？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切，终究还是需要依靠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无禁呆呆看着头顶那枝繁叶茂的菩提树，长叹不止。
阳光透过树叶的众多缝隙垂落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哪一束光，才是他想要找的答案。
“唉~”
洪辰看着无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这个问题，就连无念大师都不曾知晓，他又如何知道。
但看无禁那落寞的背影，洪辰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的不忍。
或许，还是说些什么的好。
虽然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他不知道，
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洪辰还是能说道出几点的。
佛和魔，代表的不就是善恶么？
水蓝星上的先贤和古籍众多，洪辰还是看过那么些许的。
“老哥，在我的家乡，有过这么一句话。”
“哦？说来听听。”
无禁嘴角轻抬，洪辰的话使他沉寂的内心之中升起了那么一些兴趣，
或者说，是一丝希望！
洪辰看着他，整了整思绪，一字一句道：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这句话出自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洪辰也是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有看到过。
或许能为无禁心中的问题提供那么一些线索吧。
“论心不论迹论迹不论心”
无禁的嘴中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
忽然，
无禁的身上猛的迸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之盛，令洪辰难以睁眼！
在光芒覆盖之下，山巅之上的破败庙宇，在这一刻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袈裟。
而无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