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欢一夜之间便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任谁去问她开解她,她都不吐露半个字,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esp;&esp;腊月二十八,在北庄跟柴叔习武的萧惠涛也终于回来了。沈慎卿和柴叔因为要去县城半年货,便顺便将他送回来。到了萧家,得知秀荷竟然已经生了,柴叔和沈慎卿自然少不了一通恭喜庆贺。趁着柴叔被萧惠涛拉着去看他的小侄子的时候,萧母悄悄的将沈慎卿拉到一边:
&esp;&esp;“慎卿,你替伯母去看看欢儿吧。这两日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神情恍惚,好像有很严重的心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除了我们这当爹娘的,恐怕就属你和欢儿谈得来,你帮我们去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esp;&esp;这还得了?沈慎卿心中当即就咯噔一声,伊人有心事,而且想这些心事想得人都憔悴了。这事儿沈慎卿自然是义不容辞,因为他知道,伊人这番模样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思念他。若是思念他了,大可以商量佃户的事情的名义,上门去找他。两家相隔就那么几里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完全不至于到这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地步……
&esp;&esp;问明了萧惠欢所在的地方,沈慎卿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去,连要去县城里办年货的事情也丢到了一边……
&esp;&esp;萧惠欢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小清河河岸上发呆,旱情已经过去了,小清河的水位终于开始慢慢上涨。隆冬时节,小清河的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一个人坐在河边,寒风一吹,将萧惠欢的脸和鼻子冻得通红。可是她却丝毫不觉,愈冷的地方,愈能让她的思维清晰和冷静些,不至于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
&esp;&esp;沈慎卿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小清河边,老远便看见萧惠欢一个人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绸袄坐在哪儿。心中当即便暗自埋怨了几句:这个小妮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个儿,这么冷的天儿,坐在那冰冷的石头上吹寒风,这不得要了老命了?赶紧快步赶了过去,脚踩在积雪上发出的沙沙声,也未能惊醒陷入沉思的萧惠欢。这不由让沈慎卿更为诧异,她这是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呢?
&esp;&esp;“欢儿……欢儿?”走到伊人身边,沈慎卿轻轻的出声呼唤了两声,见萧惠欢依然没有反应。沈慎卿心中不由更急了,这都快走火入魔了吧?当即用手轻轻的在萧惠欢肩膀上拍了拍:“欢儿,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没想到萧惠欢似乎早已经知道他来了一般,头也不回的淡淡开口道:“沈大哥你来了?陪我坐一会儿吧?”
&esp;&esp;沈慎卿这回是真糊涂了:好么,感情你已经知道我来了,只是懒得搭理我?可伊人有命,不得不从。当下寻摸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将上面的积蓄拂去,一撩长衫坐了下来:
&esp;&esp;“欢儿,我听你娘说,你这两日似乎有很严重的心事?原先我还不相信,可是见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这恐怕不是心事,这都快成了心病了这,你究竟怎么啦?”
&esp;&esp;萧惠欢没想过要隐瞒什么,而且此事和沈慎卿多少也有些关系,当下也不隐瞒,开口问道:“沈大哥,你说我是否太过自私了?”
&esp;&esp;沈慎卿被她这句话弄得一愣,不解的问道:“欢儿,好端端的,你为何突然这样问?”
&esp;&esp;萧惠欢并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反问道:“沈大哥,你听说了洪峰县护陵军斥候的事情了么?”
&esp;&esp;沈慎卿茫然的点点头:“听说了啊,百余名护陵军斥候全军覆没,听说是被苏南郡的马匪伏击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说到一半,沈慎卿反应过来了:“欢儿,你是在为此事自责,对吗?”
&esp;&esp;萧惠欢没有否认,轻轻的点点头:“若不是我们编出来的那个谎言,朝廷就不会想着要出动大军,前去剿灭这些马匪,这些斥候军就不会死,沈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esp;&esp;原以为沈慎卿会跟着点头迎合,没想到沈慎卿却重重的摇了摇头:“欢儿,你想多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esp;&esp;萧惠欢被沈慎卿这句话说得再次一愣:“沈大哥,你这话是何意?”
&esp;&esp;“欢儿,即便没有咱们这回事儿,保境安民也是朝廷和军队的本分。苏南郡的马匪横行三郡,为害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