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煞风景,无奈下官皇命在身,不得不如此,倘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侯爷大人大量,莫与下官一般见识……”
&esp;&esp;沈慎卿听这劳什子税务司这样一说,心中便意识到有些不妙。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满月之喜,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提出来,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而这个姓李的竟然丝毫不顾及这些规矩和情面,若说他背后没有黄天化的支持和指使,打死沈慎卿也不信。想到这里,沈慎卿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眼神灼灼的盯着那位李大人,一言不发,静待他的下文……
&esp;&esp;不管怎么说,沈慎卿如今也是堂堂侯爷,他将自己的怒气表露在了脸上,却又引而不发,桌子上几名等级较低的官员顿时便有些坐不住了。三四月的天儿,他们额头上竟然隐隐冒出了汗珠。那位李税务司的神色间也颇有些不自在,只有黄天化还能沉得住气,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悠然自得,还时不时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esp;&esp;“侯爷息怒,下官皇命在身,不得不如此。侯爷,日前京中有些传言,言道侯爷在苏皖郡开设酒坊,并且不纳一分一毫商税,导致苏皖郡的另外一家皇商,洪泽县的沈家酒坊损失惨重,侯爷有与民争利之嫌,此事最后惊动了户部。因此,下官才受命担任这苏皖郡税务司署税务司一职,彻查此事,还请侯爷多多配合,不要让下官……”
&esp;&esp;“砰……”李税务司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慎卿便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随即满面怒色的面向黄天化:“太守大人,今日是本侯麟儿满月之喜,太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千年酒坊,莫非和太守大人没有半点干系?”
&esp;&esp;黄天化也被沈慎卿那重重一巴掌给吓了一跳,听见沈慎卿的质问,黄天化愣了愣,随即便呵呵呵的轻笑起来:
&esp;&esp;“侯爷息怒,今日之事,本官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这是户部下来的钧旨,本官也不得不从啊……”说着又转向那位李大人,故作不悦的训斥道:“李大人,咱们先前便已经说好,今日前来,一是为拜谒侯爷,二是恭贺侯爷喜得贵子之喜,你为何偏要如此大煞风景,提及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难道便不能改日再说么?”
&esp;&esp;那姓李的官员闻言连声称是,随即又转向沈慎卿连连拱手赔礼。如此一来,原先双方刻意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无比尴尬……
&esp;&esp;恰在这时,萧惠欢怀中抱着刚刚满月的小沈阳,出现在了正厅当中。她将萧家庄的乡邻们带至偏厅之后,便让下人招呼着这些乡邻们。自己心中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一直在正厅的门口留意着夫君和黄天化那群老狐狸。
&esp;&esp;先前见他们相谈甚欢,萧惠欢心中还稍稍安定一些。但是后来看见夫君的脸色渐变,萧惠欢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让丫鬟将小沈阳抱过来,随时准备上前帮夫君解围。就在等待的过程当中,萧惠欢又看见夫君发怒,拍桌子怒斥黄天化。她担心夫君终究年轻气盛,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因此等丫鬟将小沈阳抱过来之后,萧惠欢连忙接过宝贝儿子,然后抱着他款款而出。在离着夫君等人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还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她过来了……
&esp;&esp;听见萧惠欢的咳嗽声,场中众人都意识到这幅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不对味儿,连忙相互提醒一声,迅速变了脸色。官场上的老油条,哪一个不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转瞬的功夫,桌子上便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模样。恰在此时,萧惠欢抱着小沈阳来到了桌子边上,见众人笑得如此灿烂,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嘴上却也跟着乐呵呵的开口道:
&esp;&esp;“夫君,你和各位大人聊什么呢?聊得如此开心?”
&esp;&esp;沈慎卿对妻子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心中自然是感激莫名,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这些官油子撕破脸皮。但此时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转脸诧异的问道:
&esp;&esp;“你怎么跑到前厅来了?为夫与各位大人饮酒赋诗,正在兴头上呢,你来添什么乱?为何不在偏厅里招待乡亲们?”
&esp;&esp;萧惠欢见夫君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喝斥自己,因此心中没有丝毫委屈,脸上却是一副万般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