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是那另外一家皇商三才酒坊,因为与鄙府的千年酒坊存有竞争,这些年来颇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时常袭击鄙府的运输队,造成了不小的人员伤亡和财务损失……”
&esp;&esp;梁九功闻言沉吟了一番,随即便点了点头:“咱家还道是何种大事儿,却不曾想是小事一桩。夫人与国公爷勿忧,前不久咱家刚认了个干儿子,他正好是主管宫廷采办的太监,这三才酒坊的三才酒,咱家倒也听说过。原先沈家的老头子在世的时候,这三才酒倒的确名气甚大。不过近些年来三才酒的滋味儿口感每况愈下,宫中正有另寻皇商的心思……”
&esp;&esp;说到此处梁九功却突然顿了一顿,接着便开口道:“这事儿好办,这样,反正这封赏的圣旨咱家已经传到国公爷和夫人府上,回去的时候正好要经过那洪泽县。届时咱家便去会一会那沈府的现任家主,给他一个警告,勒令其收手,不得再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倘若其再不识趣,咱家便叫我那干儿子,摘了他沈府的皇商牌子,今后皇室宫廷用酒,唯夫人这千年酒坊一家……”
&esp;&esp;萧惠欢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心中高兴,脸上却泛起不好意思的神色。一旁的沈慎卿也连忙站出来连连摆手:“这事儿如何能劳烦公公您?梁公身为御前近侍,每日里事务繁多,为愚夫妇这些小事奔忙,这如何使得?万万使不得!”
&esp;&esp;梁九功能在短短几年之间混到当朝皇帝身边的御前近侍之职,那观察颜色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的。萧惠欢虽然掩藏得很好,可依然没能逃出他那双眼睛。可他需要这种独一无二的花茶以为进身之阶,因此也不说破。于是便呵呵笑道:
&esp;&esp;“国公爷言重了,些许小事,又是顺路,耽误不了多少时辰。只要解决了这些麻烦,国公夫人能多烘焙些花茶,咱家便觉得值了……”说着又稍稍压低了声音道:
&esp;&esp;“要知道,‘咱家’和陛下可都对这花茶喜欢得紧呢……”
&esp;&esp;他故意将‘咱家’两个字放在‘陛下’前面,其意便是暗示以后这花茶只能送给他,由他来转送给当今皇帝。沈慎卿自然心知肚明,不过这事儿也正合他与爱妻之意。他们夫妻俩都不想跟朝廷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扯上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若是能用这花茶结好这位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自然是千肯万肯,正待开口,却见一旁的妻子稍稍踏前一步答道:
&esp;&esp;“公公放心,今后每年秋后,妾身都会命人为公公送去烘焙好的上好花茶,还请公公留下尊府地址,以免下人送错了……”
&esp;&esp;萧惠欢特意将‘送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其用意也非常明显,那便是说,她们夫妻俩已经明白了梁九功的意思。沈慎卿听爱妻这样一说,连忙扭头欣喜的看了妻子一眼,却见心爱的妻子也正好朝自己看过来,俩人会心一笑,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esp;&esp;梁九功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国公爷与尊夫人,果真是一对妙人儿,呵呵,你们这朋友,咱家算是真正的交上啦,哈哈……”
&esp;&esp;沈慎卿客气的拱拱手:“愚夫妇荣幸之至,哈哈,来来来,梁公快请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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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酒足饭饱之后,收获颇丰的一行传旨太监和侍卫骑马离去。夫妻俩自然是携手相送,待马屁扬起的尘埃落定之后,夫妻俩这才满心欢喜的回府。
&esp;&esp;在路上,萧惠欢终于忍不住开口,将方才憋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慎卿,方才那个梁九功,究竟是何方神圣?御前近侍,不过一个太监而已,你为何对他如此……如此恭敬?”本想说‘谦卑’的,但是想了想这样说有点不妥,萧惠欢终究还是改了口。
&esp;&esp;沈慎卿早就看出妻子的疑惑,闻言也不卖关子,径自为她解说道:
&esp;&esp;“我的好一品诰命夫人,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些太监。他们虽然品级不高,可这些御前近侍,却都是天子身边的人,颇有些人脉关系和势力的。而方才这位梁九功,更是本朝权势最大的太监之一,与当今陛下出入相随,掌握着众多朝中大臣的机密,一些小的事务,他甚至能代陛下决断。为夫听说,此人在官员当中甚至有着‘无冕之宰’之称……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