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乘风心下一沉,看着胡荣。
&esp;&esp;胡荣道:“你怕是还不知,溯远陈家家中原本是商贾,几年前却忽然成了溯远知县,地方官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钱的出钱有权的自个安排,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年开春,陈寿忽然升为岭西知州,管辖了溯远在内的三郡,不过动静不大,且他上来后也算勤勉,官场历来如此,他这知州便一直做到今日。”
&esp;&esp;陆乘风道:“陈寿一个地方知州不可能无故就敢攀咬谢家,这背后有人指使。”
&esp;&esp;胡荣点头:“你说对了。这便是整件事最关键之处,这个授意陈家的人,才是这起事件的关键,陈家在岭西可是闻名商贾,这世上有钱虽能使鬼推磨,却握不住权力。官宦之家代代相传,陈寿有一子,学识能力着实很一般,三年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陈寿想改变陈家世代商贾的命运,可他今年已五十多,除非天上掉陷阱砸中他,否则再无升迁可能,陈家的希望便全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
&esp;&esp;陆乘风轻轻皱眉:“所以,他将谢家拉下水,自己也不顾及,就是为了他儿子以后的仕途?”
&esp;&esp;胡荣眸色略沉:“正是。”
&esp;&esp;陆乘风沉吟片刻,道:“……那这个授意陈家的人?”
&esp;&esp;胡荣目光落在远处,半晌才道:“你也应当认得。”
&esp;&esp;陆乘风侧目。
&esp;&esp;“便是当今礼部尚书,樊捷。”
&esp;&esp;陆乘风瞳孔一缩。
&esp;&esp;胡荣叹息一声,说:“樊捷这个人最聪明的一点,便是他能左右逢源又会审时度势,樊士舟流的无能之徒不入官场能说得过去,可像樊士元这样的青年才俊,他亦忍住了,这就避免樊家会走上谢家如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