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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如风没瞒着人,陆乘风与谢九霄关系他一五一十说了。
&esp;&esp;这里是肃北大营,身边的士兵将士不是戎装便是铁甲,只有谢九霄一身锦白袍,腰挂玉,与这里完全格格不入。
&esp;&esp;程瑶多少也猜到江运南的心思,但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无用。
&esp;&esp;二人落后两步,江运南走上前去,在谢九霄面前停下:“谢九霄?”
&esp;&esp;谢九霄看着人,感受到来者不善,点了点头:“我是。”
&esp;&esp;江运南说:“听说刑部尚书谢允谦是你大哥,天下 夜景
&esp;&esp;程瑶与杜如风在原地等着,虽然有江运南的承诺,但程瑶依旧不太乐观,更何况陆乘风的性子她太了解,谢九霄对她而言就是个宝贝,宝贝到什么程度呢,她连人都带进营来了,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esp;&esp;程瑶不理解陆乘风的眼光,但她尊重她每一个决定,挚友之间理应如此,杜如风亦是。
&esp;&esp;半晌后,程瑶率先坐不住了,咬牙就要朝里走,刚走两步,便看见谢九霄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esp;&esp;程瑶暗道不好,迎上前去:“你没事吧?”
&esp;&esp;谢九霄摇着头,先拍了拍身上才朝里去,见他走远,程瑶就欲对着后出来的江运南多嘴:“你下——”
&esp;&esp;到嘴的话在见到江运南身上的脚印时刹住:“不是——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esp;&esp;江运南低着头:“这小子拼了命一般,我能怎么着?真下死手倒合他意了,回头跟乘风一告状,我成什么了我?”
&esp;&esp;程瑶与杜如风一听他话顿时摇头,杜如风试探着道:“你人也看见了,比也比了,以后该怎么样你知道吧?”
&esp;&esp;江运南苦笑:“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只是后悔,很后悔没听你的话,有些事一旦没机会说,便再也没机会了。”
&esp;&esp;杜如风早就劝过他,只是他老是顾忌左右,走到如今地步却是谁也怪不了。
&esp;&esp;江运南一言不发朝前走,他身子高大,背影透着无限的落寞,杜如风轻叹一声,还是追了上去。
&esp;&esp;——
&esp;&esp;谢九霄进门时陆乘风已经洗了澡,晚膳伙房早就端了过来,夏天天热人没什么胃口,备了两碗白粥与煎饼,外加一小碟开胃的腌黄瓜。
&esp;&esp;陆乘风正在案榻前观图,试图调整弓弩图册,听到动静没抬头,说:“这半天做什么去了?”
&esp;&esp;谢九霄在门前站了一会,说:“在营地里转了转。”
&esp;&esp;陆乘风道:“水备好了,先洗澡吧。”
&esp;&esp;谢九霄抿着唇入内,窸窸窣窣一会后衣袍被挂到屏木上,小臂上露出深浅不一的红印来,他慢慢洗着这个甚为简易的澡,四周简陋又狭小,若是仔细点还能隐约听到附近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esp;&esp;这些都是谢九霄从未经历过也从未见过的,他自小长在燕京,见惯了日夜笙歌,猛然换个环境,说突然习惯是假的。
&esp;&esp;他换了衣裳出去,陆乘风还在忙,这种时候他一向不打扰,一个人吃了半碗粥,进了最里侧的床榻上歇着。
&esp;&esp;谢九霄盯着帐顶,看不见月光,就连床也是硬——
&esp;&esp;恩?
&esp;&esp;谢九霄侧过头,摸了摸竹席下面,察觉不对劲,坐起身来掀开一看,愣了愣,下面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垫子,比起昨日来已经算得上是软和。
&esp;&esp;谢九霄摸了摸,放下竹席时眸色几经转变,轻轻叹息。
&esp;&esp;这个人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他若是发现了还好,若是没发现肯定也不会说,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将自己捏得死死的。
&esp;&esp;陆乘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人坐在床上发呆,疑惑着道:“发什么呆?”
&esp;&esp;谢九霄幽幽看过来,将陆乘风看得一乐,脱了外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