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宽、但并不深的大厅。
光线昏暗,却完全不影响视野。
大厅里很空旷,穹顶高逾五丈,四周没有一根柱子,更没有灯具。昏黄的光,从穹顶四周的缝隙里散发出来,将整间大厅照亮。
陆潜进门后,看到的便是眼前的景象。
对面墙壁上,是一扇小门。
看起来很旧的木门,毫无特点。
按照王姿容的说法,通过那道木门,就进入梁阴山的阴冥间了。
先进门的左丘玲,此时正站在大厅的中央,抬头看向穹顶。
陆潜循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只见平平的屋顶上,镶嵌着一个个“罐子”。
这些“罐子”,看起来像瓦罐,主体部分被埋进了屋顶里面,下面只露出半尺长的一小节。
整个屋顶上,大约埋了二三十个罐子,也不知作何用途。
陆潜猜测,按高度算大厅的上面至少还有一层,这些埋进屋顶里的罐子,其头部应该在上一层。
然而,除此之外,空空的大厅里,再也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更没有一个人。
陆潜扫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他上前两步,问左丘玲道:“有什么发现吗?”
左丘玲伸手一指屋顶上的罐子,小声道:“里面好像有活物。”
陆潜皱起眉头,如月这是在搞什么?
他刚刚已经用精神力探查过四周,不过,精神力覆盖之下,大厅内的一切都一如他目视所见。
而大厅之外,四周上下的所有墙壁上,却都有一层屏障,隔绝了他的精神力探查。
陆潜没有收货,正当她准备把如月拿出来,问个究竟时——
一阵刺耳的“扎扎”声,突然传来。
大厅中央的地板上,突然开了个四方的孔洞。
然后,便有一个人,从孔洞中缓缓升起。
这人全身都笼罩在一袭白色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扣着一顶跟白斗篷相连为一体的宽大的兜帽,将他的脑袋也完全罩在其中。
即便面对面,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一片阴影之下的一点下巴。
他并没有完全从地面之下升上来,而是上升到膝盖的位置,便即停下,一双小腿仍旧在地面之下。
他面对着陆潜,问道:“你就是陆潜?”
冰凉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温度。
竟是个女子。
陆潜望着她,点了点头。
她的这身装束,让陆潜想起了拜月教的黑衣坛使。
两人身上的宽大斗篷,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通体黑色,一个通体白色。
白袍女子道:“跟我来吧。”
她的声音仍旧是冰冷的,似乎还带着丝不耐烦。
一句话说完,她退后了一步,便没有再说话。
很明显,她是让陆潜也登上她脚下所站立的平台,跟她一同下降回地下去。
陆潜望着她,没有动,而是道:“你们邀请我,不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白袍女子冷冷地道:“我不回答任何问题,一切等你见了我们坛主,由他跟你说。”
陆潜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就请回吧。”
白袍女子似乎感到些意外,她顿了一顿,才用更加阴冷的声音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坛主大人等你吗?”
陆潜闻言,将脸扭转过去,不再看她,道:“你们等不等,关我屁事?”
白袍女子显然被陆潜这句话气到了,她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是怕了吗,不敢来了?”
左丘玲突然说道:“你们邀请我家相公,不该先自报家门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白袍女子霍然扭头,看向一旁的左丘玲,她的胳膊,从下垂的斗篷下缓缓抬起,看样子,一言不合就准备要跟左丘玲动手了。
陆潜冷冷地道:“你要敢动手,我就把你这身白皮扒下来,把你吊在城门口上。不要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清楚。”
白袍女子闻言,将胳膊垂下,又望向陆潜。她的脸绝大部分都被帽兜遮住了,也不知道眼睛能不能看得见。
“你就不怕见不到你的纸新娘了吗?”
陆潜目光一冷,道:“这么说,她果然是在你们手上了?”
白袍女子道:“不能说是在我们手上。在阴冥间,每一个阴魂都是自由的个体,可以自由的做出任何事情。原则上,我们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