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有些厌恶地瞥了面前这个身穿红袍的光头和尚一眼，道：“叫我主人就好。你眼下的情形，你现在应当也已经想明白了。”
智远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了几分。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甚至连脸颊的肌肉都有些颤抖，道：“是……”
陆潜直接问道：“这一次你们宗门这么多人来到草原，所为何事？”
智远听了，微一迟疑，过了一会，才说道：“为了捉梁阴山山神王玄。”
陆潜听了，目光一闪，心中暗道：“果然是王玄！”
他退后两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冲智远摆了摆手。
左丘玲等众纸新娘，都站到了陆潜身后。
智远扫了陆潜身后的众纸新娘一眼，这时候他已然明白，他现在，跟这些人都一样，变成了陆潜的“纸灵”。
看着智远站在原地没动，陆潜轻轻皱起了眉头。
从前他收的纸新娘，从“变身”之后，基本上立刻就适应了新的身份。
而眼前的智远，显然还没有从他的身份变幻中适应过来。
这“纸新郎”，果然没有“纸新娘”好用。
没办法，谁让天宝寺没有女人呢。
陆潜也不着急，他宽坐在椅子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智远。
智远又呆立了片刻，这才上前两步，走到陆潜面前，习惯性地双手合十，向陆潜躬身行礼，口中说道：“贫僧智远，拜见主人。”
陆潜望着他道：“在你的意识里，我是你的娘子。但实际上，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现在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关于这一点，你现在理解了没有？”
智远点了点头，道：“贫僧……明白。”
陆潜继续说道：“我没有龙阳之好，更不用你对我雌俯以侍。就你这长相，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
陆潜这句话刚刚说完，便听身后润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了一声，忽然问道：“相公，什么是……龙阳之好？”
季思瑜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润宝，道：“你是想问，什么叫‘雌俯以侍’吧？”
润宝听到季思瑜的话，脸上登时现出尴尬之色，她抿住双唇，不吭声了。
如果她的脸能充血，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张大红脸。
季思瑜一脸戏谑地望着润宝，然后凑到她耳边，偏要跟她说什么。
“闭嘴。”
陆潜轻喝了一声，季思瑜立刻乖乖站好了。
这小妮子，在外行走，知道的事情倒不少。
陆潜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死了，从今天起，你跟你的过往，已经没有了关系。今后，你只需要为我效力，明白么？”
智远一脸的尴尬之色，又躬身道：“贫僧……我明白。”
陆潜道：“先说说你们天宝寺，简略一些。”
“是。”
智远道：“天宝寺位于凤翔城，在大离各处还有十座分院，弟子共计约有万人。天宝寺方丈是空门大师，也是我的师傅。方丈以下，有达摩院、般若堂和罗汉堂，分别有三位首座。
达摩院首座是我空相师伯，他跟我师父一样，也是四品洞冥境，同时也是天宝寺修为最高者。空相师伯深居达摩院，极少会外出走动。
般若堂首座空临，是我师叔，不过他的修为跟我差不太多，五品归元境后期。
达摩院首座是空印师叔，四品洞冥境。天宝寺的重要事务，一般都由空印师叔出面打理。
自三位首座之下，天宝寺中修为达到五品归元境的，共计有十八人，我生前也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陆潜回首瞧了郭铲一眼，当初她可是说过，天宝寺中修为最高的，就是三大洞冥境。
然后，陆潜又看向智远，问道：“你在天宝寺中，职位不低吧？”
智远道：“我在天宝寺中忝掌戒律院，比三位首座，稍逊半筹。”
陆潜闻言，有些吃惊。他虽然料到智远和尚在天宝寺身份应该不低，却没想到会有这么高。
戒律院理论上是能跟罗汉堂齐平的，或许是由于智远本人的辈分比之“空”字辈低了一等，才导致他的地位比三大首座“稍逊半筹”。
那么如此一来，天宝寺的事情，智远应该都很清楚了。
想到这里，陆潜问道：“天宝寺中，真的没有四品以上的存在么？”
智远道：“据我所知，自从数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