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或角落里对他严密监视。莫都知晓这些,发现那些鬼鬼祟祟跟踪在背后的人,感到好笑,这般拙劣,他不屑地用余光扫视一眼,然后淡然一笑走过。
他住的毡房也有人躲在暗处盯视,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窥探,虽说他看到的只有月光下空荡荡的路面,还有远处巡夜的士兵在游动,并没有别的,但莫都相信不知什么方向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瞄往这里。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卧榻躺下,大睁着眼脑子里不知道胡乱想些什么。
起初的新鲜劲过后,莫都感到了无聊,竟然提出想去焉支山里放羊,月氏人倒也答应了。
耸立在城池南部的焉支山是祁连山的一条支脉,气势雄伟,犹如苍龙伏卧。山中松柏苍郁,溪水潺潺,云蒸雾掩,景色宜人。山顶终年积雪,银色皑皑,大有“焉支长寒雪作花”之壮观。每当朝日初上,其阳承晖,色若丹,其阴凝烟,为深碧,实乃月氏人心目中之神山。
每每晚霞时分,赤赭色的焉支山在黄昏中绚丽无比,浑然艳彩,这让手提羊鞭望着赤色山峦的莫都不由感叹:“还真是啊,焉支山很不寻常,难怪月氏人要说,日挂山头而不落。”
身边羊群咩叫,莫都挥动皮鞭抽向长弯角的头羊,羊群混乱奔跑,倒让放羊的王子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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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羊圈就在山脚下,站在毡房前远眺,霞光里,不时有奔驰的骑兵掠过。
莫都自语:“又一天过去了……”
门前的柴火点了起来,莫都拿一块羊肉挑在木根上烧烤。
火焰跳跃,噼啪作响,莫都吃几口肉,说句“香,好吃”,又放在火上继续烤起来。
牧羊狗眼巴巴地望着,莫都说:“怎么,你也想吃?行,给你点,看你那馋样……”说着用刀子割下一片肉抛远,狗冲进夜色里。
每一天,做长客的匈奴王子莫都的日子就这么在焉支山下放着羊,一天天过着。
他远离了漠北,这让呼衍颛无比开心,怀抱小王子美美亲几口,说道:“既然上天眷顾给了我意外的收获,那我一定不负天恩,让莫都永远回不了漠北。儿子,将来大单于的位子一定是属于你的!”
小王子哪里懂这些,望着母亲只管笑。
呼衍颛用计谋赶走了莫都,她从头到脚都张扬着欢笑,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她在思谋着将来该怎样一劳永逸地把心腹大患给彻底解决掉。
眼下,她急于想把当初的谎话给圆了,不然露馅了那可不是好玩的。按她以往的设想,只要多在大单于的帐里过夜,承受了甘露会有预期的效果。可时间不等人,一个月过去了,腹内依旧不见动静,这样下去可就麻烦了。于是,她知道该按第二种方案操作了。
这个黄昏的绚丽时刻,湖面上波光涟漪,翻飞的鸟儿在空中鸣叫,阵阵晚风下草原沐浴在霞光里,如梦如幻。
呼衍颛和女巫师在草地行走,身后不远跟随几个侍女。
从身后看去,呼衍颛和女巫师似在说着什么。
突然,呼衍颛身子一倾斜,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呼衍颛与女巫交换了一下眼神,女巫蹲下身,迅速从衣袍内抽出一支牛角塞进呼衍颛衣袍内,旋即又抽出掖进自己怀内。
女巫故作大惊:“快来人哪,阏氏摔倒了,不好了……”
贴身奴仆阿夏和侍女们急忙跑过来。
呼衍颛故作疼痛:“哎哟……”
女巫师夸张地惊呼:“不好,阏氏见红了。”
一缕“鲜血”从呼衍颛的长袍里顺腿流了下来。
一小侍女:“阏氏,这是怎么了?”
女巫师直接给了小侍女一巴掌:“这还没看出来,阏氏怕是肚子里的小王子不保了。快,抬回后庭去。”
阿夏和侍女们忙乱着把呼衍颛搀扶走了。
女巫师趁人不备,又从怀里取出牛角,丢到一边的土坎下。有血一样的液体从掏空的牛角滴出,渗进土里。女巫师瞅瞅四周,又急忙用脚将牛角埋进土里。
回到穹庐的呼衍颛躺在卧榻上故作伤心:“我对不起大单于,罪过啊,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流走了。”
贴身侍女阿夏说:“阏氏别那么太伤心,当心身子。大单于已经知道了,说要阏氏好好养着。”
呼衍颛问:“这么说大单于不会怪罪我了?”
阿夏说:“怎么会,大单于对阏氏那般宠爱,怎么会怪罪呢。”
呼衍颛顿感释然。
阿夏又说:“大单于吩咐让王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