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次为争夺单于大位,死了不少人。”
雁儿看着扎齐儿说:“很万幸,她活了下来。”
阿姆说:“幸亏她是个女孩,不然也……”
雁儿问:“阿姆,那莫都就这么下得了手?”
阿姆说:“谁都一样。王位从来都是沾染鲜血、用命换来的。”
外面有马蹄声由远到近。
雁儿说:“可能是阿爸回来了。”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扎齐儿愿意,雁儿都会把扎齐儿带在身边。羊群滚动,扎齐儿在欢快地奔跑,笑声如铃。
雁儿与扎齐儿玩耍,转着圈躲闪。扎齐儿想抓住雁儿,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扎齐儿累了,蹲在那儿歇息。
雁儿坐在草地上:“怎么,小家伙跑步动了?”
扎齐儿起身猛地跑过来,扑倒了雁儿。
扎齐儿兴奋大笑:“哈,哈哈,我抓住你了。”
雁儿也笑:“你个机灵鬼,偷袭。好,我输了,咱们扎齐儿嬴了。”
扎齐儿趴伏在雁儿身上,笑容灿烂。
一晃草原上的冬天来了,雪开始轻轻飞舞,草叶还没有被覆盖,雁儿独自在放牧。
山包那边,几匹飞驰的骏马而来,马背上的男人们皮帽上挂着霜花。
一个骑士说:“雁儿姑娘,大阏氏派我们给你们送过冬的皮裘来了。”
雁儿点头:“那就送到毡房去吧,阿姆在家呢。”
“好嘞。”几匹马儿又往毡房那边奔去。
这时从草地另一边,那个孤独的老妇人走了来。
待老妇人到了跟前,雁儿说:“这下雪天,你不在毡房呆着,还走动啥呀。”
老妇人说:“这草原就是我的家,我就在家里呀。”
雁儿笑了:“快回吧,这么冷的天。等会我也要回去了。”
老妇人诡秘地一笑:“看来王庭有人惦记,你怕是要时来运转了。”
雁儿说:“说什么呢,那是大阏氏给扎齐儿送来了过冬的皮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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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说:“肯定也有你的。姑娘,等着吧,很快他就来了。”
雁儿说:“不理你了,就知道胡说。赶紧回去,别冻着了。”
老妇人柱着拐杖,脚步蹒跚走进风雪中。
多日后的一天,雪还在下,雁儿出不了门,只好往羊圈里添撒干草。忙完了,直起腰,抬眼望去,四野里一片洁白。空荡荡的雪野,看不见一个人影。河流冻封了,路隐去了,只有毡房顶上冒着缕缕青烟。
夜晚在温暖的毡房里,火盆燃烧着晒干的牛粪,有些许青烟冒出,又从顶上的透气孔徐徐飘出。
阿爸、阿姆和雁儿三个大人坐在铺上说话,扎齐儿睡着了。
阿爸说:“你们还不知道,那个好些天不见的老妇人死了。”
阿姆听了很平静:“无依无靠,死了好,早升天。”
雁儿吃惊:“阿爸,你是说那个老奶奶死了?我前几天和她还说话了呢。”
阿爸说:“应该是昨天夜里没有了的,被牧民发现时,人已经冻硬了。”
雁儿问:“是在外面吗?”
阿爸说:“不,在她的小毡房里。”
阿姆叹口气:“唉,可怜哪。年轻的时候,她也是有福气的人,终究孤苦一生,老死了。”
雁儿好奇:“阿姆,我觉得她挺神秘的,在她身上好像有故事。”
阿姆说:“当然,你说对了,她当然有故事。”在雁儿的期待中,阿姆顿了下说,“其实老阿奶年轻时期是当今大单于莫都爷爷的女人……”
湫儿意想不到:“啊,她还真是王庭里的阏氏呀!”
阿姆说点头:“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说。那时草原上的部落还没有统一,莫都爷爷只是其中一个部落的首领。她十六岁时做了莫都爷爷的阏氏,因貌美深得宠爱。遗憾的是她几年间未曾开怀,慢慢她的穹庐就被冷落了。后来在有一年的转场中,她得了重病无法继续前行,看那样离升天不远了。老首领似乎也没有太多顾及到她,无奈中她只好留在附近的牧场,至于生死就看天神能不能护佑她了。她自己也以为没多少时日了,谁知奄奄一息的她在牧人的精心照料下,竟然奇迹般地回光,一天好似一天。”
雁儿似乎听明白了:“这么说她就这么留在了牧场,再没回王庭?”
阿姆说:“是这样。因为在转场途中,老首领途中遭遇月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