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笑,哪有那么好。”雁儿被说的不好意思。
伊娜是第一次见雁儿,之前雁儿有大阏氏关照,轮不到她这个无身份无地位的人去关心,也就是呼衍走了,她这才过来看看,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里面。
坐下来后,雁儿让红柳给伊娜倒喝的。
伊娜问:“妹妹今年多大了?”
雁儿说:“十八了,秋天生的。”
“哟,看不出来,其实你比我还大一岁呢,你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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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
“这没什么,我月份大,春天生的,比你小了只有几个月,就是同龄人。”
“也是,我出生时大雁从北边飞过来,草都黄了。”
伊娜听得很惊奇:“大雁要飞那么远啊,只知道大雁南飞,原来去了你们那里呀,难怪冬天的时候这里一只都看不见。”
“我听母亲说,大雁是候鸟,每年天冷的时候飞跃千山万水到南边过冬,来到这里后我才知道,原来它们的家乡就在这遥远的大草原。”
“人如果有双翅膀该多好啊!”
“是啊,人可惜没有翅膀。”雁儿
伊娜出于好奇,问道:“你们那里冬天下雪吗?”
雁儿点头:“下,刚开始雪下到地上就化了,等很冷的时候,雪就堆积了,好几天才能融化。不像这里雪很大,风也很大,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整个草原都被大雪覆盖了,牛羊都吃不上草了,幸亏有准备的干草,不然得饿死了。”
“你这样说真想去你们那里看看。”伊娜知道不现实,“唉,也只是想想,哪里都去不了。”
两人就这么说着漫无目的的话,平等对待,互相不算计,心里也就没有了提防。
到后来,伊娜说:“这眼看你就要给大单于做阏氏了,准备好了吗?”
雁儿随意说道:“我有啥可准备的,他想来就来好了。”
伊娜一笑:“怎么,有情绪?”
雁儿说:“我哪敢,我的命都不由自己,还敢有情绪?除非不想活了。”
“没那么可怕。”伊娜劝慰道:“该来的终究会来,不存在情愿不情愿,原本这个世界的女人命运完全掌握的男人手中,即使男人要你死,你绝对活不到天亮,更不要说男人是要你宽衣解带陪他睡觉了。”
这话让雁儿听得不舒服,女人怎么了,即使去死那也得有自己的尊严啊。
雁儿保持沉默。
伊娜说:“不用想那么多,经历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雁儿知道伊娜出于好心,不想把人家的热脸给冷落了,遂拉住伊娜的手说:“大阏氏临走前告诉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伊娜阏氏,你以后可别烦我。”
伊娜说:“怎么可能烦你,大阏氏也对我嘱咐了,说你举目无亲的,要咱们成为好姐妹,我想会的。”
雁儿嬉笑:“那我先谢谢伊娜。”
伊娜说:“对我你就不用客气,谁叫咱们服侍同一个男人呢。”又提醒雁儿,“千万别招惹须卜阏氏,她父亲是统兵一方的右贤王,对大单于有恩,过去连大阏氏呼衍都让着她。”
雁儿想到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注视,令她胆怯。
“伊娜是咋样到的王庭?”雁儿问。
“很简单,可以说是稀里糊涂。”
雁儿不解:“此话怎讲?”
“曾经他从月氏国逃回的时候,半道从马背栽下来,是我和阿姆把他拖到毡房。这样就算认识了,他临离开的时候告诉我,要不了多久他会来接我的,一年后他真来了。直到那会我才知道他已经是匈奴人的大单于了。那天估计是他喝多了酒,和一队护卫骑马奔驰在草原上。无意中看见了我,就把我带上马背,然后在一处草丛就把我压倒了,过后他就走了。过了没几天,那个叫兰诺的大都尉带人来了,说要带我去龙城,然后我就来了。”
雁儿听得惊讶:“天哪,他可真是狼一样的人。”
伊娜说:“他驰骋疆场是第一流的勇士,征服女人也是第一流的。”
雁儿听得羞怯,多了一些惶恐。
伊娜走后,雁儿在想,最好那个草原上的王者把她给忘了才好。
但他到底还是来了。
就在这个夜晚,起先莫都独自一人在喝酒,并没想着要去那个阏氏的穹庐里。灯火通明的王庭大帐里,孪鞮莫都边喝酒边高声宣泄:“通古斯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