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除了甩手跺脚,她只能干瞪眼。
当夜,在雁儿的穹庐里,莫都酌酒,望着雁儿:“今天过得还好?”
雁儿妩媚一笑:“还好,外面的景色很美。”
莫都问:“我带给你的那些首饰喜欢吗?”
雁儿说:“我哪里喜欢那些,只有大单于心里记着雁儿就好。”
莫都说:“我心里当然惦着你,来,坐过来。”
雁儿顺从地坐到莫都旁边。
莫都举起酒樽:“以后我来你这里不会再用骨质酒器喝酒了。”
,!
雁儿回应道:“这样最好,我看着都害怕。”她头靠在莫都肩上,眼里充满凝神。
莫都呷口酒,问:“在想什么呢?”
雁儿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莫都问:“想起谁了,说来听听。”
雁儿似在回忆:“一个老妇人,没儿没女,在草原孤独生活了一辈子。”
莫都也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老妇人我知道,她曾是我爷爷的阏氏,我曾给过她一块金子。”
雁儿惊讶:“啊,原来那金子是你给的呀,她到死都没舍得用,就攥在手里。”她望着莫都,问道,“你什么时候给她的?”
莫都想了想:“我和兰诺一起去牧场见你的那次,返回时我遇到了她,是兰诺告诉我她是谁。”
雁儿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
莫都反问:“怎么,在你眼里我很暴虐吗?”,见雁儿不语,他继续说道,“其实,所有的人都有善恶两面,但大多数都把善良表现的充分一些。”
雁儿迟疑了下,说:“可我听草原上的人们说,大单于你在秋猎时……”
莫都接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外乎莫都弑父夺位。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兰诺最清楚是怎么回事。曾经我是想过准备逼父王退位,从没想过要弑父。当时呼衍家的人冒用了鸣镝,这是我没想到的,继而悲剧就发生了。所以呼衍家族的人我根本不可能饶恕他们,必须去给老单于陪葬。”
雁儿又想起了呼衍绮,说:“呼衍家的人不好,但你那么喜欢大阏氏,这说明你善恶分明,没有因她是呼衍家族的人儿冷落她,从这点你又是个有情义的人。”
莫都说:“唯有呼衍绮除外,她是我的女人,心里有我,我不能对她不好。”
雁儿说:“难怪伊娜说大单于是有威严的一面,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莫都笑了:“她还说了什么?”
雁儿说:“她们都喜欢大单于,说您是真正的大男人。”
莫都问:“她们是谁?”
雁儿回答到:“大阏氏和伊娜都这样认为。”
莫都又问:“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雁儿红着脸,靠在孪鞮莫都身上,笑了。
莫都说:“说说,我想听你的。”
雁儿想了下说道:“我也说不好。不过你的确英武,既果敢,又不失理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既让对手胆怯,又让子民拥戴,在你心里天下永远是第一位的。”
莫都说:“那是,谁叫我是单于呢,我得对得起这个称谓。既然是天子,那就得心系天下,其他的一切和天下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顺着莫都的话语,雁儿大着胆子继续:“在男人看来江山重要,那女人呢?女人在你们天子眼里就是一件衣裳?”
莫都有点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雁儿惊慌,知道自己说错了:“雁儿没别的意思……”
“你是联想到草原上那个老妇人,过去的老单于没人情味,是吧?”莫都愠怒地猛然站起,气咻咻地拂袖离去。
就因为一句话,突然间他就变了脸,雁儿颓然瘫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眼里也多了一缕恐惧。
这话很快通过一个侍女传到须卜耳朵里了,她高兴地在自己穹庐里大笑:“她纯粹是找死,敢拿大单于的江山和女人相比。”
侍女说:“可大单于并没有惩罚她。”
须卜哼一声:“等着瞧,看大单于以后再那么宠爱她。”
莫都走后雁儿失神地站在窗前,遥望星空。
红柳安慰她,阏氏,你别那么难过,等下次大单于来了,向他认错就好了。
帐外下雨了,雨丝婆娑,冰冷地敲击穹庐的顶棚,雁儿一脸茫然。
原野空漠……
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