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绮眼里充满憧憬。
当夜在莫都的大帐里,雁儿陪孪鞮莫都喝酒。庆功酒宴当时在景色美丽的柳林边举办过了,通古斯草原上有的是肥美的牛羊,全军将士美美欢宴了三天,还有美女。回到漠北后,一切重回原状,接下来莫都又要养精蓄锐,除了防范汉军进击,也得提防西边的月氏人。他要做真正的草原王,这剿灭了通古斯只是开始,所以得学汉人的策略,休养生息。
莫都问雁儿:“你是第一次到我的大帐吧?”
雁儿点头说:“这是大单于决定大事的地方,我怎么敢随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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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都说:“可须卜就直接闯进来。”
雁儿说:“人家是公主,我哪能和人家比。”
“还是你懂礼数,到底是有素养的人,不像匈奴人不识字,就知道蛮狠。”莫都眼里充满了赞赏。
“大单于过奖了,雁儿受不起。”
莫都举起酒樽看着:“这次剿灭傲慢的通古斯人,本王就让人用通古斯王的脑壳去做酒器了。原先老单于奖赏给我的那只骨质酒器怕你害怕,我让人收起来了。”
雁儿充满欣赏:“这酒樽多好,看着都贵气,脑壳实在瘆人。”
莫都摇头:“那不一样,那是胜利者的荣誉。”
“只要大单于高兴就好。”雁儿端起酒樽,“大单于取得如此大的胜利,雁儿得好好敬你!”
莫都端起酒樽与雁儿对酌。
雁儿又斟酒。
莫都说:“你怕是有话对我说吧。”
雁儿说:“也没啥,就是为大单于打了胜仗高兴。”
莫都问:“今天去看过呼衍了?”
雁儿点头:“去了,看她有些憔悴。”
莫都说:“也见到她的孩子了?”
雁儿笑了:“大单于说笑呢,还在肚子里,我哪能看见。不过,大单于一直把大阏氏的位子给呼衍姐姐留着,现在又让她继续做大阏氏,这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愧是草原上的王者,雁儿敬佩至极。”
莫都说:“我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雁儿说:“不管怎么说,大单于还是心里有呼衍姐姐,不寡情不薄意。大单于这样做须卜阏氏怕是很不高兴吧?”
莫都哼一声:“她高兴不高兴那是她的事,她想当大阏氏,不可能!”呷口酒,继续说道,“大阏氏怀了通古斯王的种,这倒没什么。其实我们匈奴人把这方面看得很开,不像汉人,把女人的贞节看得过重。汉皇为了防范后宫的嫔妃们,居然把身边的男人们给阉割了,太残忍。匈奴天子能把自己的女人奖赏给有功的将领,这点汉朝皇帝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但有一项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唯有孩子是自己的。”
雁儿有些害怕,怯怯地:“大单于以后如何处置呼衍的孩子?”
莫都反问:“你觉得呢?”
雁儿试探性地说一句:“孩子是无辜的……”
莫都勃然大怒:“混账!你昏头了,那可是仇人的孩子!你可以认为本王是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魔王,但本王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带着仇恨在世上存活。那会是个复仇的种子,绝不能存留。”
雁儿身子抖颤了下。
这些话在日后见到呼衍绮时,雁儿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尽管当初相同的话在通古斯时莫都已经说过一次,但不可重复。
这个时候的呼衍绮满脑子都是等待着做母亲的的时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渴盼的幸福。
呼衍绮时不时抚摸肚腹,在对肚子里的生命说:“你又踢母亲了,我知道你想出来,快了,到了冬天飘雪的时候,你就该来到人世了。”
说过了,呼衍绮渐渐又愁容密布,深深为孩子的命运焦虑、担忧。
看到雁儿走进,呼衍绮高兴了:“妹妹来了,坐。”
“这几日姐姐还好吧?”
“挺好的。”呼衍绮抚摸肚子,“就是为了他,我也得挺过去。”
雁儿问:“他一直没来看过姐姐?”
呼衍绮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忽而明白过来,“他怎么可能来。自打我从通古斯回来后,再没见过。也好,清净,他最好永远不把我想起才好。”
雁儿说:“我能感觉出大单于还是在意姐姐的,慢慢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唉,这是我的命。”呼衍绮叹息。
从大阏氏那儿回来,雁儿为呼衍叹息:“唉,看大阏氏那凄楚的神情让人见了很不是滋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