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挎上药箱:“赶紧走。”
在路上,张太医边走边问:“阏氏什么症状?”
红柳说:“阏氏感觉恶心、肠鸣、腹泻、腹痛,还头痛,乏力。”
张太医疑惑:“怎么可能,她之前只不过就是着凉了……”
到了雁儿的穹庐后,张太医借着油灯仔细观察,发现雁儿满脸涨红,面部居然起了红斑。在望闻问切后,他顿然心生狐疑:“不该呀,怎么会这样。”
雁儿说:“今早都好好的,中午饭后把药喝了,时间不长就感觉难受,到晚上更不行了。”
张太医问红柳:“给阏氏熬过的药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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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回答:“倒在穹庐后面的洼地里。”
随即张太医随红柳来到帐外不远处的洼地查看,借着火把的光亮,眼前什么都没有。
“咦,这药渣怎么没了?”红柳纳闷。
“显然这里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张太医顿时紧张起来,眉宇紧锁。他在想,难道汉庭后宫勾心斗角之事,也在这匈奴的阏氏们中间上演了不成?
张太医捏起一点残药渣拿手指捻了捻,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得出一个惊天的诊断:雁儿阏氏中了毒!
红柳大惊:“啊?”
张太医额头浸出了冷汗:“赶快去禀报大单于,先宰杀一只羊,用新鲜羊血趁热给阏氏灌服,我马上去配药。”
红柳撒腿往单于大帐跑去。
张太医也起身急忙往外走。
红柳在奔跑……
张太医在疾走……
红柳在大单于穹庐外对护卫说着什么……
这边张太医分别从黄芩、黄连、黄柏、甘草等药袋中拿出适量草药,放进石臼捣碎,再把个别药材倒入小石磨,磨成粉状,然后亲自在土炉子上煎药。
张太医的眼睛充满凝神。
他想起在长安太医院,他正在配药,一个宫女前来见他。那宫女直接告诉:“你要搞清楚,这是皇后的懿旨,不服从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逼迫无奈,张太医连夜出宫。好在之前他已经把家人转移到了远郊,又携家人坐一辆马车奔逃……
此时在帐内煎药的张太医重重摇头,叹息:“唉!”
过后,待张太医把煎好的药拿去给了红柳,让雁儿服下。
再之后,张太医应召去面见大单于莫都。
在大帐里,张太医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孪鞮莫都:“启禀大单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人在雁儿阏氏的药里下了狼毒草!”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莫都震惊。
张太医说:“狼毒草在草原上遍地都是,生长力和侵占力极强,花冠背面红色,腹面白色,分外美丽。这种看似鲜艳的花朵其根部毒性很强,连牛羊都避而远之。狼毒草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过量了就会要人的命,从医的人很少在处方中使用。从阏氏的症状上看,十有八九是狼毒草所致。”
莫都说:“按照张太医的吩咐,已经宰杀了一只羊,给雁儿用热血灌服。这办法能有效?”
张太医回应:“禀告大单于,羊血具有止血,祛瘀、解毒的功效,可以用来应急。我已配制了三黄汤,辅以治疗,应该能管用。”
“是谁如此恶毒,吃了豹子胆不成?来人,去把雁儿的奴仆找来问话。”
“大单于,雁儿阏氏的贴身侍女是红柳,无须问她,她不会加害自己的主子。大单于不妨把须卜阏氏的贴身侍女叫来问问。”
莫都不解:“这是为何?”
张太医说:“昨日她的脸上、手上出现典型皮肤过敏症状,我问她接触过什么花草之类的,她吞吞吐吐不肯实说。我怀疑她就是接触了狼毒花根茎才导致这样。”
莫都给张太医下了命令:“不管怎样,太医都要保证雁儿的性命。”
张太医说:“请大单于放心,这点我有把握,只是……”
“你是担心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放心,我会彻查到底的,绝不放过!”莫都犀利的目光让人胆寒。
之后张太医又去了雁儿那里,给她进一步把脉、诊断,又看了舌苔,说:“颜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站在旁边的红柳听了这话稍微松了口气。
“幸亏解救的及时,热羊血和三黄汤都起了作用。我再去配制一副调节的药,慢慢会好起来的。”张太医在点头。
红柳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