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游乐场颤巍巍骑马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如此坦荡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了。
“你用的是诧异的眼神看我?干麻,我?会骑马很奇怪吗?”
“不奇怪。”
他只是很遗憾,没有见证她这几年的成长。
程书雪偏头看向他:“我?做巡回法官去了很多地方,也?去过大草原。那里交通不便,当地人也?大多骑马为生,我?也?从那时学会了骑马。”
“那里的马又凶又野,跟我?一起?去的其他人都不敢骑,可我?敢。”她露出骄傲的笑,“很多人都问我?是不是学过,也?都说我?很厉害,很有骑马的天赋。”
“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烈马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他知道答案,但他想?听?她说。
程书雪眼带笑意?看向他:“我?想?的是,你对我?说的一句话。”
“你说,别人叫你野马。我?能驯服你这匹烈马,就?能驯服无数的马。”
就?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在巡回法官的这些日子里,她驯服了无数的烈马。
背着国?徽,行驶着茫茫大草原,去到遥远偏僻的小镇,完成了她的无数场案子。
马儿?被?店长牵了出来,她利落上马,望向他,不羁一笑,“这次,换我?载你。”
夕阳最后的余晖散发?柔和的光芒,她乌黑的头发?晕染上金色的光芒。
她逆着光,熠熠生辉,向他伸出了手。
光阴逆转,故人仍在。
上一次,他拉住了她。
这一次,她拉住了他。
抵达帐篷后, 天色变暗,路灯亮起。
橘黄色的灯光延伸出一片温暖,无数飞蛾在趋光生理性下成群扑棱翅膀, 接连不断扑向灼热的光源。
帐篷处有熟悉的面孔,是前不久认识的周申桉与向超。
此刻看着陈驭野懒洋洋地靠在程书雪身上,一副秀恩爱的模样,其他人顿时化身柠檬精, 纷纷笑骂。
“陈驭野,你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糙老爷们儿?还要姑娘带着骑马,羞不羞啊?”
程书?雪赶忙开口解释:“没?有,是我想骑马,也是我故意想带他。”
“听到我家书?书?说的话了么?”陈驭野望向周申桉挑眉, 得意至极。
欠揍的兄弟回来?了,让周申桉觉得心里一暖, 他不留余力做助攻,笑骂:“你有证据么?人家妹子搞不好被?你逼的。”
程书?雪:“没?有被?逼。”
周申桉一脸不信:“他那个死缠烂打的模样,程书?雪, 也不用为他挽尊了。”
死缠烂打这一词语出来?, 立马触动到程书?雪最隐晦的心弦,她忙不迭道?:“没?有死缠烂打。”
“我也喜欢他。”
四周响起哇声一片,对上陈驭野朋友不正?经的面色,她顿时觉得,套路王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驭野的朋友明显也是个套路王。
陈驭野低低笑了一声, 俯耳凑到她耳边,憋笑开口:“哎, 刚刚聋了,没?听到。”
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只是,想再听一听。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的出现,能让你听不腻她的声音。也想和她,一起细水长流一辈子。
程书?雪自然不可?能再说一遍,她十分亲昵自然地捶了一下他的臂膀,无情?开口:“做梦。”
周围的两人哈哈大?笑,看着这对恩爱的小情?侣。
风声与笑声混为一体,程书?雪绷着的神情?也就此破功。
周申桉与向超纷纷对视了一眼,二人迅速撤场,离开这里。
留给这一对小情?侣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等?到程书?雪回过神来?,才发现二人早已没?在了。
她讷讷开口:“你朋友走了。”
“走了岂不是更好。”陈驭野啧了一声,“有路灯就够了,还要两个电灯泡做什么?”
他和她的二人世界,他不想让他们打扰。
正?在行走的周申桉与向超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风大?,纷纷拉上了拉链。
程书?雪听到灯泡这两个形容词,笑道?:“他们帮你布置了这么多,知?道?这形容,会不会来?打你一顿?”
“打我一顿,也值了。”
天色愈发昏暗,漆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