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孟家的脸会丢得很难看。
七点过一刻的时候,化妆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四平八稳的两声扣门声。
孟西泽对一直守在外面的周芽忍无可忍,狠狠踹了一下门,扭头朝门外怒吼,“滚!再出声我出去就弄死你!”
门外没有响起周芽的担忧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稳低沉的男性嗓音。
“开门,西泽。”
是孟微年。
孟西泽猛然抬头,明黛也跟着抬头,她精神气快要完全耗尽,只所以还能站着,是攒着一口气不想在孟西泽面前示弱。
孟西泽控制不住,压了许久的情绪喷涌而出,他咬牙冲门外低吼,“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孟微年没有回答孟西泽的话,还是平静如水的一句,“开门。”
明黛脸色差到极点,她没有出声,脑袋开始发晕,上眼睑变得沉重,孟西泽守住的那扇门,在她视线里已经出现重影。
但孟西泽无声跟门外的孟微年开始了对峙。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西泽。”
孟微年的声毫无波澜再次在门外响起。
孟西泽的脸一瞬间灰败,他刚才因为愤怒积攒的勇气在孟微年这声平淡的警告声中全然崩塌。
他缓慢地伸手,低着头,如丧家之犬一般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冷气一瞬间涌入进来,扑了明黛满脸,冷热一交替,本就虚到极点的明黛脑袋更昏沉,眼前也更模糊,她竭力看向走廊外。
孟微年西装三件套裹身,昂贵考究的布料将他身形衬得越发完美高大,他面上深沉,摸不透情绪。
门开的一瞬间,那双漆黑的眸径直落在孟西泽身后的那道纤瘦单薄的人影上。
“过来,我送你回去。”
他朝明黛伸手,说话声是跟方才不一样的温厚醇和。
明黛精神是强弩之末,没法思考,她听见孟微年的声,只知道机械抬步。
这时,身前倏然伸来一只胳膊,耳边模糊响起孟西泽不甘的低吼,“大哥,她是我的!”
孟西泽头一回对孟微年生出忤逆,他伸手拦着明黛。
孟微年并没说话,只是偏头看向孟西泽,黑眸里无任何波澜,看孟西泽的眼神不是敌人,但,也不是亲人。
那种眼神让孟西泽想起早几年,孟微年刚到集团任职时,那些董事不安分频频给孟微年找事,孟微年在老宅书房对助理下达命令整治董事的眼神,也是这种,平静而冷冰。
那一瞬间对孟微年的忌惮重新席卷了孟西泽的全身,他力气尽失一般地缓慢地放下了拦截明黛的手臂。
明黛一步步朝门外靠近,快走到门旁的时候,她再也强撑不住,长睫彻底覆盖住一双眼中失焦的眸,她人不受控制地就往外面地板上倒去。
周芽见状,惊恐喊道:“明姐!”
明黛无力做出回应,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明黛只觉得自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无力地埋着自己胸前,整具单薄的身子像是棉花一样绵软无力压在他西装上,孟微年附身将晕倒的明黛打横抱起的时候,眸光不动声色在明黛纤细的脖子上看了一眼。
那里肌肤雪白,没有被孟西泽暴力对待过的痕迹。
明黛安然无恙并没让孟微年冰冷的目光有所消融,他转身往电梯处走时,睨了孟西泽一眼,冷列的声,“回老宅等着,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来问我。”
紧贴
明黛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也全然陌生。
空调温度调的不低,对她来说格外舒适,明黛迷茫着半撑起身,几绺长发从后背滑到胸前,柔软舒适的丝绸绒被裹挟着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大半肩头。
那肩头肌肤雪白细腻,色泽像是天然的羊脂膏,极为漂亮。
她下意识伸手去提自己的睡袍领口,提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不是……应该在电视台吗?脑海里最后一幅画面是孟微年站在走廊上外朝她伸手,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但眼下,她身处陌生的房间,身上是换掉的睡袍,明黛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面料高级的丝绸睡袍,她双手下意识抓住了睡袍领口。
她有点不安,不知道是谁帮她换了衣服。
明黛半坐起身,神色微微绷紧打量着这间房间。
两道厚重窗帘拉着,看不见房间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