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静了一会儿,“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她抖了一下,似委屈似不解地抬头, 哭得眼睛和鼻子红红的脸蛋皱起来, 不知他在大煞风景什么?。
“傻笙笙。”
薛慎拿她的手, 触到自己疤痕上, 带着她将那层膏状物体完完整整从脸上解开,露出底下因好几日晒不着太阳,而显得略白的皮肤。
俞知光泪一下子止住, 破涕为笑。
俞知光的帕子还在他身上。
薛慎掏出来,不甚熟练地给她擦了把?脸, 垂眸看那双兔子眼,“没事了,再喊一声??”
俞知光眉眼弯弯:“夫君。”
薛慎就着屏风后的八仙桌,将她压下去亲。
俞知光一头缎子似的乌发, 散在月牙白的丝绸桌布上, 衬着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千般娇柔, 万般旖旎。桌上摆着一套白瓷釉茶具,就在边缘,不知是谁先撞开,丁零当啷掉落在地上。
久别重逢,无?人从沉醉中惊醒。
守在楼梯口的亲兵听见了,吓得三步并两步,门都?不敲就闯入, “俞娘子可还安好?!”
俞知光推开薛慎:“我?无?事。”
薛慎深吸一口气?,直起身, 在屏风外望见一张不甚熟悉的脸,不是金吾卫的人,“哪个军府的?”
亲兵瞠目结舌,看着上楼还一脸狰狞的男人突然变出了一张与画像极为相?似的脸,后怕道:“小的是右威卫司马将军麾下的,冒、冒犯了。”
“不冒犯,叫司马将军赏你。”男人意外温和。
亲兵摸不着头脑地走了,吩咐擂台下守候的人,“都?撤了撤了,台子拆了,红绸布和灯笼摘下来。”
街上有?好事者来询问,亲兵只说:“小姐招不到满意的赘婿,商队要赶着交期,得回去送货了。”
绣楼之上,薛慎心好像给扯成了两半。
一半熨帖得心软,一半气?得牙痒。
楼下那么?多应征的莽汉,万一哪个真急色起来了冲撞了她怎么?办,亲兵守在楼梯口太远了,就该守在二楼房屋内,腰上最?好别一把?九耳八环刀。
陈啸听说薛慎出现,一连绷了小半月的心思都?松了几分,几人掩护薛慎再乔装,回到客栈厢房里。
强龙不压地头蛇,当务之急,先离开鹭洲。
薛慎与他们商议到半夜,决定翌日就从鹭洲城的北城门离开,迈出门槛又想起来一事:“唐泸街白石巷最?东边的有?座上锁的小院,钥匙藏在门匾后,里头安置了个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