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不再透露顾念奇的消息,罗南山拉着她们一起到家里的工作室,开始学习蜡染制作。
白布、蜡刀、蜂蜡、染料、染缸。也不知罗南山从哪里搞来了这些玩意儿。她熟练地拿起手中的蜡刀,在洁白的布料上勾勒出精美的图案。
她神情专注,手中的蜡刀也犹如灵动的画笔,每一笔的落下,都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与自信。也让人感受到非遗传统文化的美好。
程清逸和露露围在罗南山四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程清逸忍不住拿起工具,她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罗南山讲述着:“我们制作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温度的控制,先上蜡,再染色,然后脱蜡,这时我们需要将布料进行加热,使蜡融化并脱离布料。”
“这个环节真的很考验人的耐心。”露露忍不住感叹道。
“其实你们拍戏的时候,一个剧组为了等待夕阳光线,拍出大自然最美时刻,那时争分夺秒的等待,开工,完工,也跟这个制作蜡染的过程一样,都是需要耐心和节奏跟上的。”
罗南山举完例子,又科普道:“蜡液温度过高,很容易渗透布料,影响图案的清晰度,温度过低,则蜡液流动性差,不容易绘制。所以,我们也有标准,就是将蜡液保持在适伊的范围内,一般在60-70摄氏度左右。”
每项技术都有讲究,脱蜡完成后,就需要清洗和晾干。因为罗南山在白布上绘制的图案比较简单,所以整个流程里,上蜡只用了两个小时,染色也用了一个小时。
露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罗南山看了看手表,说道:“我们休息吧,明天就能看到美丽的成果了。”
程清逸问:“染完色后,就需要晾干布料,然后脱蜡,这起码需要十二小时,那我们去给那些儿童们教学蜡染,他们岂不是很难当下看到成果?我们为何不选择能立刻看到成果的传统绘画呢?”
“他们看不到结果,会不会当场暴躁?”露露担忧地问道。
罗南山皱了皱眉头,道:“虽然他们的的确确是特殊儿童,但我希望你们将他们看成普通儿童。普通儿童的特点是什么?是有选择权。不论是非遗蜡染还是传统绘画,我们都会给他们提供选项。至于他们喜不喜欢,决策权在他们,不在我们这里。”
程清逸想到了罗南山的病,这种病是不能晒太阳的,虽然平时她很注意防晒,好几次跟程清逸见面,都是在室内温和的灯光下。
但程清逸明白,在一些场合里,罗南山会让自己像是正常普通人一样,敞开自己,接纳阳光,她有选择的权利,别人无权干涉,议论。
三人洗漱完毕,便去休息了,罗南山看着卸完妆的露露,由衷说道:“其实你素颜很清雅的。”
露露摆了个妖娆姿势,道:“浓妆只是我的面具,你多跟我接触,就明白面具下的我,是多么可爱。”
十月三日,罗南山拉开窗帘,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她深呼吸,闭上眼睛,感受金秋十月的魅力。
湛蓝的天空犹如一块纯净的蓝宝石,程清逸心情大好,她忍不住在内心感叹,自己对感情的脱敏越来越迅速。
从提出分手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四天时间,她在这四天里,有翟冰冰和马特陪着一起吃火锅,度过长夜漫漫,也有罗南山和她一起见绫之瑶,洗清冤屈,还和女明星露露一起观摩罗南山制作蜡染的过程。
她是充实的,于是心也渐渐忘了糟心时刻。
所以,那些哭哭啼啼陷入执念的女人,并不是她们太脆弱,而是她们的世界太小,生活太单一。若是她们敢于走出樊笼,对自己的人生做出改变,那么她们就能看到崭新的世界。
也正因为她们勇于改变,她们人生的轨迹就在那一刻发生变化。曾经与之在同一轨道相遇的男人,不过尔尔,今后男人在他的轨道上看风景,而你,可以去追逐新世界。
下午两点,三个女人背上工具和材料,并肩出发,前往特殊儿童教育中心。露露戴着鸭舌帽,从罗南山那里借了彩色丝巾,戴着墨镜,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五官来。
罗南山调侃道:“你们女明星不都想要曝光率嘛,这次去做公益,可是难得的扭转负面形象的时刻。”
露露小嘴一嘟,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功利嘛,拜托,这是我的私人时间,我只想随心而动,你看到的那个绯闻缠身,话题够足的露露,不过是我的屏幕人设。没有负面新闻,我哪来那么多剧本甩给我去当女二号呢,又怎么能帮公司赚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