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黑着脸的朱棣站在东宫门槛前怒斥一声,太子寝宫内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东宫内炸响,所有人都瞬间噤声。朱高炽颤抖了一下,连忙迎上前去,低头狠狠的看了一眼朱瞻基,拱手道:“父皇……”
朱高炽让朱瞻基去找他娘和朱高煴,,就是想私下把这件事解决了,可是朱瞻基却找来了朱棣,非要把事情闹大。
朱棣冷眼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满脸怒气的沐婷身上,再转向满是狼藉的东宫。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声如洪钟:
“这是东宫,太子的寝殿,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是等不急了吗?”
沐婷本是火气正盛,被这雷霆之怒一喝,也不由得收敛了些,但心中愤愤不平,仍是紧握双拳,嘴唇发抖。
朱棣没有再看她,转向朱瞻基,冷声道:“瞻基,听说你抓了朱瞻泽,理由是什么?”
朱瞻基沉稳地迈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臣在城门捉拿建文余孽时,亲眼见到朱瞻泽协助他们逃跑。臣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靖难遗孤有所勾结。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擅自决断,便将他暂时关押在天牢。”
朱瞻基在来的路上就和朱棣说了来龙去脉,朱棣这么问就是为了让沐婷听清楚。
朱棣眉头紧锁,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朱瞻基。
片刻之后,朱棣缓缓开口:“朱瞻泽,是魏王之子,纵然有嫌疑,也未可定罪。未经朕的命令,你便擅自将他关押天牢,未免太过鲁莽。”
朱瞻基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道:“臣知罪,但事发突然,若不及时阻拦,恐他与建文余孽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沐婷再也忍不住了,冲到朱棣面前,激动地喊道:“陛下,瞻泽不过是个孩子,他有什么心思和朱瞻基争!
这分明是朱瞻基故意陷害,朱瞻基整天带着他手底下的人给魏王添堵,现在又冤枉瞻泽,他朱瞻基还没当上皇帝,就把欺负我们这些当长辈的,等他当上了皇帝还不……”
沐婷看着朱棣渐渐变黑的脸上,还是止住了话头,不过她说的内容却也是朱棣最担心的,
朱棣就怕他这几个儿子后面斗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选老大当太子的原因,嫡长子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但他朱棣毕竟是造反出身,就算是强行指定其他亲王当继承人也没人敢说什么,他就是看重老大的仁慈,后面史书上也不至于记上一笔说朱棣造反,儿孙都是屠杀亲人的畜生。
沐婷话头一转:
“您若不为瞻泽做主,我们孤儿寡母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要不然您尽早赐我们一家自尽好了,省的后面还遭人欺负,三尺白绫也好,毒酒也罢,我们绝不推辞!”
朱棣的脸色更加铁青,怒目一瞪:“放肆!再胡言乱语,休怪朕不留情面。”
一旁的大胖胖赶紧凑上前来打圆场:“弟妹,看你这说的,言重了,言重了。”
沐婷虽被压下了火气,但眼中仍是充满怨怼。
朱棣随即转身,面对朱瞻基,冷冷道:“还不把你抓的人都带过来!另外通知你几位叔叔,让他们滚过来!”
朱瞻基连忙躬身答应:“孙儿明白”
朱棣看了朱高炽和沐婷一眼,揉了揉眉心,踢开面前挡路的古玩字画,径直坐在了朱高炽的床上,
被朱棣盯得发毛的两个人不自在的站在门口,还是朱高炽先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给沐婷搬了把椅子:“弟妹来,进来说话,来弟妹,先坐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瞻泽和孙若薇被押入殿中,两人的神情有些憔悴,但仍旧昂首挺胸。
沐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掏出手帕把朱瞻泽脸上的灰擦干净,心疼的说道:“泽儿,怎么样啊?”
朱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瞻泽,你可知罪?”
朱瞻泽抬头,先是冲沐婷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直视着朱棣的目光:
“孙若薇等人确实是靖难遗孤,儿臣也知道他们是靖难遗孤,我与他们接触,只是想帮助他们逃亡,并未想忤逆陛下。”
朱棣目光一沉,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建文的余孽,你还帮着他们,你也觉得朕错了,你还说什么不想忤逆朕,你说!这不是忤逆什么是忤逆!”
说着说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