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紫禁城的大殿中灯火摇曳,朱棣坐在皇宫大殿的龙椅上,神色冷峻,眼中透露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疲惫和沉思。
朝堂的争斗和外患让他心力交瘁,但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不稳定因素威胁到他的统治。尤其是建文帝的下落,这是他自打进了南京城就留下来的心病。
他身旁的宦官和侍卫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朱瞻泽恭敬地站在殿中,双手垂在身侧,等待着祖父的吩咐。
朱棣缓缓抬起眼皮,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孙子,声音低沉却有力:“瞻泽,最近魏王府那边有动静吗?”
朱瞻泽心里一紧,额上沁出细汗。他不敢直视祖父的目光,快速思索着应对之词。
“陛下,孙若薇近来甚少出府,也未有异常之举。孙儿依然在暗中观察,暂未有新的发现。”
朱棣微微点头,缓缓靠向龙椅,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意:
“孙若薇是景清的女儿,她是为建文帝那群残党来的。你要盯紧她,不能放松,尤其是关于建文的下落。若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即向朕汇报,
如果能找到建文,朕无有不允!”
朱棣意味深长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朱瞻泽却一点都不感冒,他爹早就和他说过了,
朱棣最爱忽悠他这几个儿子,一个太子之位把朱家三个兄弟忽悠的都快反目了,
这老头现在又来忽悠他这个第三代,这是打算让他和朱瞻基争皇位?朱瞻泽要是真的信了,那才是傻子了。
"找建文,立大功?无有不允?"朱瞻泽心中冷笑,显然没有被朱棣的允诺所动。
他心里清楚,朱棣的许诺不过是权谋的一部分,真正目的还是想借自己之手探查孙若薇,甚至是借着自己追杀建文。
“孙儿谨遵圣命,必不负祖父厚望。”朱瞻泽恭敬地回道,虽然心里不信,但表面上朱瞻泽仍旧恭敬。
朱棣凝视着朱瞻泽,似乎在细细琢磨他的反应。
片刻后,他微微挥手,示意朱瞻泽退下。殿内又恢复了那种压抑的沉默,只有朱棣一个人静静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仿佛还在酝酿着更深的算计。
走出大殿的朱瞻泽暗自思忖,他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
孙若薇的身份特殊,而自己千万不能轻易被卷入这场旋涡。对于那位祖父,在他还是燕王的时候他毫无疑问是当作亲人的,
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先是君臣,后是祖孙,他一直对朱棣保持着警惕与戒备。看似关心的每句话,都可能暗藏杀机。
朱瞻泽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心乱如麻,想起前些日子孙若薇对他说的话就更加烦躁。
孙若薇向他许诺如果朱棣能放了奴儿干都司的人,她就带朱瞻泽去见徐滨。
可现在别说奴儿干都司了,朱棣真正的目的可是建文,这要是让孙若薇知道了,还不得炸锅!
朱瞻泽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朱高煴的房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朱高煴,一直以来朱高煴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是玩世不恭,除了家人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的。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家老爹那张不靠谱的笑脸。
朱瞻泽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示意门口的小太监让他进去。
古人对于规矩十分看重,越是尊贵的人家就越讲究,
即使是儿子在深夜想见父亲,无论是从衣着,动作,
甚至是说话的用词都有严格的规定,
但魏王府却不同,朱高煴来到大明的时候,当年朱高煴带人把伯爵府围了,深夜要见朱棣,就对这种礼仪深恶痛绝,
等老朱当上了皇帝,他朱高煴也开府建衙了,统统把这些规矩都废除了,下令不准外传,
知道的就朱棣几人,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亲自过问,要是让那些视礼法如生命官员知道了,朱高煴这种行为怕是会被他们骂死。
朱瞻泽推开门,房内灯光昏暗,朱高煴正斜倚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酒,沐婷在旁边读书,看着朱瞻泽走进来展颜一笑,灯火映照在朱高煴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随意和洒脱。
听到动静,朱高煴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
“怎么了,瞻泽,这么晚了跑来找我,宫里又出了什么事?”
他示意朱瞻泽过来坐下。
朱瞻泽看着这个不拘礼数的父亲,心中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复杂。
他从小就知道,朱高煴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