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行走出东宫的内殿,脸色各异。
工部右侍郎程国栋满脸不甘,眼中带着怒色,低声咒骂:
“果然是白费心机,连一句承诺都没得到,倒是我们这些直言的,损失了同僚,反倒成了替罪羊。”
工部左侍郎杨景安沉默片刻,深深叹了口气:
“我们不是来解决魏王的吗?怎么我们好像被推出来了?”
“太子殿下也难啊!
殿下一向宽仁,现如今却推脱难言,
可见朱高煴心机深沉,不知不觉得了陛下的宠爱,现在太子殿下也不好插手。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朱高煴的心机啊!”
他们的步伐沉重,穿过东宫的院落,外头的秋风凛冽,带着丝丝凉意。
程国栋愤愤不平地继续道:
“如果太子都这样,我们还能指望谁?
魏王朱高煴的步伐越来越急,工部的一些同僚现在已经被一网打尽,
天牢中的同僚,恐怕全都栽在锦衣卫手里,日日夜夜受尽折磨,难道你们也想进去不成?”
听着程国栋的话,其他的大臣想到锦衣卫狠辣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杨景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我都知道,今天这场局,根本不是在问太子的意愿。
太子即便想帮我们,恐怕也做不到。
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早已布好的局,而太子,恐怕也被拖进去了。”
“魏王心机深不可测啊!”
“赵王被打发到了倭国那个弹丸之地,汉王一头扎进了三大营不知道干什么,
陛下跑到了鸡鸣寺和那个老和尚不知道干什么,朱高煴拿着陛下的王命旗牌呼来喝去!”
“我们要为太子殿下想办法啊!”
……
“不过……”程国栋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即便太子不出面,也不代表我们就能束手待毙。”
杨景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
“我们不能继续这般忍气吞声。要是任凭魏王的改革继续下去,不仅是我们,连那些书生士族,甚至是百姓,都将成为工部的牺牲品。”
程国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们虽无法直接与魏王对抗,但可以通过仕林中的大儒,借他们之口,将那些我们不便言明的话说出来。”
杨景安微微皱眉:
“你是打算让他们公开反对改革?”
“不仅是反对,”程国栋眼中闪烁着一抹深邃的光,“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大儒的声势和名望,激起民众的怨气,
尤其是那些地方的士族和商人,他们的支持至关重要。魏王虽然有改革的意图,但若民心不稳,朝堂上下开始动荡,这场改革就不可能顺利推进。”
“你认为仕林中的大儒贤者会响应我们?”
杨景安略显犹豫,毕竟这些大儒们多有理想,虽不满朝中腐化,却并未直接参与权力斗争。
程国栋冷笑:
“他们若是聪明,便该知道,这场改革不仅关乎他们死后的名声,更关乎他们后辈整个仕途的变动。
改革一旦深入,他们的那些弟子学生,也未必能够稳固。我们只需要引导他们,便能激起他们心中的不满。”
杨景安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们若能将局势引向民众的愤怒,或许就能在幕后掌控一些主动权。
虽然大儒们不在朝为官,但他们的那些学生弟子可不是吃素的!
若能借此机会揭露魏王改革的弊端,未必不能撼动局势。”
两人心照不宣,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利用仕林中的大儒激起更大的风暴。
就在此时,另一位大臣,礼部侍郎王英走近,轻声说道:
“你们不打算问问太子的意思?”
“王大人,太子今日并没有给我们什么实质性的支持虽然是坏事,但也表明了我们做事情太子殿下不会反对。”
“更何况,我们如果和太子殿下说了,那就是置太子殿下于不义!”杨景安抬头缓缓地说道。
王英冷哼一声:
“太子殿下虽然心有犹豫,但他并非完全不作为,至少他也没让我们完全陷入绝境。
可是——你们觉得魏王这场改革,到底是想治国还是想借机排除异己?”
程国栋眯了眯眼:
“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