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初顺嘴问:
“小朋友?你生小孩了?恭喜恭喜。”
周郁没带脑子般附和:
“恭喜恭喜。”
卫京玉眼角一抽,把她们手上的餐盘端过来,递给身后的林应:
“给那熊孩子送去。”
怪不得能吵起来,一样的幼稚。
气氛缓和下来。
卫京玉才继续说:
“我生什么孩子,这些年在欧洲为你家赚钱,忙得团团转,平时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裴晏初接过林应递给她的餐盘,听到卫京玉的抱怨连呼冤枉:
“我家最差都有双休的,什么没休息时间,你别乱说,过几天上面再来查我。”
三人也很久没见了,随意的攀谈起来。
听到周郁说辞职了,现在待业在家,卫京玉莫名想起自家那个气人的便宜妹妹。
“你有兴趣做老师吗?我这里有个孩子,社会化训练不太成功,但是很想去学校上学,我正想着要在离开前为她聘请一位老师的。”
周郁有点头疼。
社会化训练不成功。
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教琴时,连资质普通一点的小孩都受不了,更遑论笨的。
她思索该用什么借口推拒,毕竟她和卫京玉的关系不像和裴晏初那样亲近,直接拒绝总有些不好。
裴晏初看出周郁的为难,想起她前几天说有社交倦怠期,插话道:
“那么急吗,不趁机多休息几天?”
“欧洲那边的事太多了,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在唱片公司消耗青春,来欧洲帮我。”
裴晏初眉眼染上笑意,轻松地打趣:
“心疼你?我心疼池塘里的锦鲤也不心疼你。”
“好伤心。”
“鳄鱼的眼泪。来人了,小锦子,微笑。”
卫京玉看着一秒正经的裴晏初,和下意识扬起笑脸的周郁,也不知道被戳到哪个笑点了,转过身笑得直不起腰,被林应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卫许霁有些累了,托着腮看对面的表演。
青棠师姐说,有个宗门主要就是以乐为道。
卫许霁不明白:“乐?这也能用来除魔吗?”
又被罚抄的宫锦师姐捡起桌下的废稿,团成一个球,轻轻砸她:
“万事万物皆可入道,小长生又没好好听。过来,师姐罚你抄书。”
废稿砸在她身上,变成一朵梅花。
青棠师姐满脸黑线警告她:
“少欺负长生,师父知道了又要罚你。”
宫锦师姐哪里会怕师父,单手掐诀,卫许霁就被一阵冷风包裹,卷到师姐右手边。师姐把手里的笔塞给她,一个翻身跳到窗棂上,靠着木窗,咬着不知什么时候拿的果子,一点一点给她科普“以乐为道”的那个宗门。
左手抱剑,长腿微曲,劲瘦的腰肢上束着玉带。垂下的衣袂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随风晃动,带着说不出的少年意气。
当世剑修第一人,她天纵奇才的宫锦师姐,周郁。
卫许霁呆呆看着她,笔上的墨滴下,师姐明明没在看她,食指轻轻一弹,滴落的墨就被冷风打到砚台里。
宫锦师姐道:
“快抄,不然我就不讲了。”
卫许霁其实没那么好奇。
管他人练琴还是吹笙,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是青棠师姐提起的这个话题,青棠师姐肯定也能和她讲。
但她还是摊开纸抄了起来。
没别的意思,因为她知道不顺着宫锦师姐会受到什么惩罚——比如“被迫自愿”陪师姐练剑。
卫许霁突然问助理:
“没有笛子和箫吗?”
“小姐,这是西洋乐团,您说的笛子之类的是民族乐器,民乐团才有。”
助理任劳任怨的一一介绍对面台子上的各种乐器。
再多的就没有了。
卫许霁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又推给她一杯果汁。
没师姐讲得好,师姐会说各类乐器的高手,讲些他们的事迹与为人,着重强调,遇到某些心思不正的,不要与之纠缠,要及时和她联系,只要她过去,什么冤仇都能报。
算了,不是所有人都和师姐一样。
感受到能力被质疑的小助理:
裴晏初有些累了,坐在沙发上,扶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