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坐上车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居然又变白了。
她对着镜子整理白发,心里五味杂陈。
小师妹肯定看到了。
周郁惴惴不安,不清楚小师妹有没有猜到她的身份——应该没有,看小师妹今天的神情,视线未停留在她头发上一眼,想必还未因白发想起那次重伤时恍惚间见到的宫锦。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这么明显的破绽,小师妹都没把她们联想在一起。
罢了,反正已经是两个人了,斤斤计较这些干什么。
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她该怎么在短时间内把头发染成黑色。
这个时间点,只有早餐店和24小时便利店还在开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周郁去了便利店买了瓶染发剂,去酒店开了一间房,特地把头发染黑后,才拎着杨记小笼包回去。
她仔细观察着小师妹的面部表情。
对方在看到她的头发时有一瞬的诧异,接着就是了悟,拉过周郁的胳膊把脉。
周郁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了?”
“你的头发刚才还是白色。”
“是吗?你看错了吧。”周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的头发一直是这个颜色。”
亲眼见过的卫许霁自然不信:“你又骗我。”
话落,她又问:“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
周郁也闻到了,是染发剂的味道。
她继续扯谎:“好吧,让你发现了。我之前过染发,后来朋友说不庄重,太跳脱,我就把发色改了回去。昨天想补染发剂来着,用错了,刚才重新补的。”
很扯的理由。
卫许霁摸着周郁胳膊上和之前一般的温度,觉得无懈可击。
就是嘛,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像蛇蜕皮一样头发褪色?肯定是因为染发剂用错了。
正常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一会冷,一会热?肯定是因为周郁睡得这张床有问题。
卫许霁还记得,冬天时,外面寒风刺骨,家里却比春日还要暖和。母亲说地板下铺了地暖,所以能改变室内温度。
刚睡醒的卫许霁脑袋还有些晕,头发软趴趴地,额前的头发有些乱,领口折皱,一副很好欺负很好糊弄的样子。
——事实上确实很好糊弄。
想通一切关窍的卫许霁开心不起来,看着周郁,愈发愧疚。
愧疚自己在二选一的时候,心里更偏向师姐。
于是卫许霁突然对周郁热切起来,这让习惯了小师妹各种规矩的周郁“受宠若惊”。
“有事求我?”
周郁推开想往她身上蹭的小师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外星生物掉包了她那个不爱和人接触的小师妹。
“周郁,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周郁听了两天了。
刚开始听的时候没当回事,听得多了,周郁便起了疑心。她将家里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家具。
“你哪里对不起我?”
每当这样问时,卫许霁却又不说了,缄默垂首,一副受罚的模样,一步步远离她。
卫许霁离开学校,最难过的可能就是金宝,因为她没法摸鱼了。
金宝挑选过的剧本都送到周郁家,卫许霁怕周郁有负担,坦诚说了自己的资产。
“之前帮母亲投了几笔,算起来赚了几千万,母亲分了我一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钱,有看上的剧本千万不要客气。”
周郁:……
卫许霁赚钱千万起步,而周郁之前做调律师,交了五险一金后,每月工资不到一万。
这合理吗!
金宝因为工作,来她们这里更加频繁,为了方便,卫许霁索性将这一层的其它房子都买了下来。
布置时,周郁拉住忙前忙后的金宝,问:“之前的那两家租户呢?”
“老板多付给了租户们几倍的押金和精神损失费,让他们搬走了。”
这一层有三套房子,卫许霁全权交由金宝安排。
金宝原本是打算一间房子临时办公,一间房子用来让小老板住。
毕竟小老板在周小姐家里连床都睡不了,每晚窝在沙发上,也太可怜了。
可惜,金宝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卫许霁直接驳回了金宝的提议。
她不回家睡她的大床是因为她不喜欢吗?还不是因为只有睡在周郁她才更安稳更放松。
被骂了一顿的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