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废物,周郁,你的价值不需要依托灵力来实现,你是最无私最有用的。”
卫许霁听完周郁的过往经历,哭得一塌糊涂。
她小狗似的亲着周郁,生怕晚亲一秒,晚说一秒,周郁又会想不开。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还在哪里飘着,是个孤魂野鬼,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又给我续命,帮我找了亲人,教我入世,你才不是废物。”
“但是你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她宁愿周郁不救她,也不愿意看周郁因为她受伤。
周郁探身抽了几张卫生纸,边笑边给卫许霁擦眼泪。
“不哭了不哭了,卫许霁,你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
卫许霁不想和这个惹她哭的罪魁祸首纠缠,抢过纸巾自己擦拭。
动作有些粗鲁。
看得周郁皱眉心疼:“眼睛很重要的,你小心些。”
卫许霁被周郁关切的话语点燃了怒火。
她擦眼泪还能把眼睛擦瞎不成?
反倒是周郁。
又是动用禁术,又是放血救人,又是伤口没愈合跑高寒地区一躲就是半个月。
哪一个单拎出来不比失明严重?
还和她道歉,还要她原谅。
卫许霁用头撞了一下周郁:“周郁,我讨厌你,宫锦,我也讨厌你。”
很赌气的话。
偏偏周郁傻了似的,当真了,一瞬间心堕入谷底,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又看了几眼正在擦泪的卫许霁,慢吞吞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把你卷进来。”
卫许霁如果戴了智能手环,现在手环就得直接打120叫救护车来拉人了。
她暴躁翻身坐到周郁身上,扯她的领口:“你再说一句对不起,再问我一句什么原不原谅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回海市?”
周郁眨眨眼:“那我说什么?”
“你安静一点,等我消化。”
周郁抿了抿唇,眼底刚刚凝结起的冰慢慢融化。
是在心疼她。
心疼就好办了。
世界不会因为卫许霁在消化而暂停。
弯月又西沉了些,缓慢又不引人注意。
似乎刮起了一阵风,风声里,碎叶在夜幕中,协同演奏了一曲没有听众的奏鸣曲。
偶尔也有些听众。
烦人的夏虫,疾驰的汽车,夜间的薄雾,以及无聊的周郁。
周郁视线赤裸地打量着卫许霁,她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甚至不用讲解。
因为目光太炽热,卫许霁偶尔会抬头看她,不等她展露笑颜,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第四次这样忽略她,周郁没耐心了。
“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对吗?”
“什么?”
卫许霁不是没听清,毕竟她的听力可以说是五感里最灵敏的一个。她只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一遍。
周郁露出一个无害笑,伸手揉着卫许霁的头发:“小许霁,我生气了,哄我。”
卫许霁的大脑自动翻译为:想接吻,你主动,快点。
好幼稚啊周郁。
她在周郁红润的唇角吻了吻。
触碰时,一如既往地带着如玉的温良,但比白玉软多了。
卫许霁低声说:“你受了许多苦,我也平白委屈了你,师姐,是我不好。你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的话,我现在都明白,你有你的困处,我不会为难你。”
话说得很好听。
但是。
周郁敛起眉峰:“为什么要同宫锦说这些,明明现在是我。”
卫许霁咬牙:“你再吃这种无关紧要的醋,我也要生气了。”
“你生气我会哄你。”周郁想了想,故意补了一句:“宫锦不会这样吧?”
“我真生气了。”
周郁笑着抬起她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亲:“乖长生,不气了,冷静的怎么样,还有要问我的事情吗?可以考虑给我一个名分吗?”
“有。”
周郁嘴角压下去。
这不是周郁想要的答案。
卫许霁问周郁头发变白是怎么回事,胳膊上的疤多久才愈合的,昏迷时所收到的痛会不会带到醒来……
一字一句,全是在担心周郁的身体。
周郁突然不气了。
她把玩着卫许霁的右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