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才是她们真正的私人相处时间。
卧室照常开着空调。
卫许霁穿了件厚点的外套,端上来碟切好的秋月梨。
“母亲说,吃梨润肺,你吃点,对身体好。”
周郁懒得动,“喂我。”
于是卫许霁兴致勃勃的充当周郁的双手。
喂两块还要问一句“喜欢吗?还要不要?”很不正经的样子。
反正博览群书的周郁觉得很不正经。
至少不应该在床上说这话。
卫许霁抓住憋笑的周郁,从她促狭的眼神里看出些许端倪。
卫许霁索性放下叉子,凑过去吻她。
软舌探索结束,卫许霁在周郁唇边轻舐,小声呢喃:
“梨子的味道,好甜。”
卫许霁用鼻子碰了碰周郁的唇瓣,心里拨算盘,嘴上说:“家里还有其他水果,周郁你要不要尝尝?”
“理由呢?”
“像刚才那样,像你教我品尝威士忌那样,你每吃一样水果,就亲我一下。”
卫许霁有些不好意思。
周郁偏头笑起来。
卫许霁拉着她的袖子,求她:“周郁,答应我嘛,我喜欢品尝你的味道。”
周郁:……
好耳熟的话,自己似乎在某些时刻对卫许霁说过。
说笑后,卫许霁想起来正事。
她掀开被子,卷起周郁的裤腿检查伤口。伤口的结痂看起来比之前又恢复了一点,但仍旧没有自然脱落的迹象。
周郁也看着,见卫许霁面色不虞,蜷起腿,主动说:“背后的摔伤倒是轻了些。”
卫许霁抬头:“你让别人看你的背了?”
声线有些抖。
像是受到了背叛。
“……浴室有镜子。”
周郁踢了下她:“看了能怎么样?我的助理都是女人。下次受伤,你不在都不能有人给我上药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少给我立莫名其妙牌坊。”
周郁说得不容置喙,卫许霁本不想多言,但——
“什么是牌坊?”
周郁:……
哦,忘了,小师妹不懂。
所以她就是单纯的占有欲强。
真是幸福的烦恼。
周郁原原本本解释了这方面的东西,卫许霁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听到最后,她忍不住想,那群冥顽不灵的恶人才是最该被喂进魔族邪兽嘴里当祭品的。
卫许霁跪坐在周郁大腿上,玩着周郁的长发,小声辩解:“我和他们不一样。”
她只是想让师姐属于她一个人,她有什么错?
放下周郁的长发,胳膊搭在周郁肩上,卫许霁委屈巴巴地解释:“周郁,我很乖的,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你爱我,所以你也会考虑我的感受,不让别人看你的身体的,对吧?”
哪有这样得寸进尺的?
周郁抻一抻脖子,深吸一口气,应声:“好呀,以后我受伤就晾着,等你到了再治疗。”
卫许霁抿唇,垂下眼帘,“对不起,我不说了。”
整个人都蔫下去。
摇摇欲坠的。
周郁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看自己,茶眸里藏着笑意:“不说了?怎么不说‘我错了’?小长生,玩文字游戏是吧?”
“我没觉得自己错了,不过如果你一定这样说,那我就是错的。”
机灵鬼。
每次自己不占理都要用这一招。
上次装窃听器是,这次又是。
周郁有些头疼。
平心而论,周郁挺介意卫许霁把自己当作她的所有物的,很不尊重人,比装窃听器还不尊重人,有种人格被抹杀的感觉。
可这种事情细究起来又显得人挺斤斤计较的。
更何况,周郁也不想因为这事和卫许霁产生更大的龃龉。
于是,周郁反复思索反复斟酌了——十秒之久,作出她人生中第三个违背人格的决定。
第一个是签包养合同。
第二个是同意安装窃听器。
第三个——将自己的身体所有权让渡出去。
指腹蹭了蹭卫许霁的侧脸,周郁失落片刻,才说:“不让别人看,只有你能看。”
卫许霁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光彩,她克制地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