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天夜里,地点是银鼎和玲珑暂住的小岛。
半夜十二点,南边贫民区。
同样破破烂烂的高层楼房,同样黯淡的路灯,同样到处堆积散发浓浓臭味的垃圾。
同样的大头警车,上方亮着急促的蓝色闪光。
从黑色的窗户中,猎人的目光扫视着贫民区街道上游荡的一个个贱民。
贱民再贱,身上不是还有几十斤肉吗?
既然能长肉,肯定是口袋里还有几分油水。
压榨一番,人油也是油呀!
喂…,
车上的一名女警察喊着下去为流浪汉提供搜身服务的同伴。
到底有没有呀!没有的话,赶快去找下一只羊,不要浪费时间。
呸!车下的那名男警察对着地上吸嗨了的毒友吐了口唾沫,满脸晦气。
一毛钱都没有,是个穷鬼!
骂完还不满足。
去你妈的,警察狠狠踢了地上打着摆子的流浪汉一脚。
扑通…扑通…,警察丝毫没有留手,流浪汉打着旋在地上滚动。
被踢中的胸口部位发出“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
口吐白沫的流浪汉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反而因为滚动而恢复了几分神志。
迷迷糊糊地把手伸进怀里,那里有他或者她最重要的东西。
一摸,什么都没有。
再摸,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那可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呀!
想到失去这件宝物后会产生的严重后果:生不如死。
飘飘欲仙的流浪汉顿然浑身冒汗,颤抖着张开混浊的蓝色眼珠。
偏斜的脖颈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中,同时两手乱摸。
慌张之下,本就破破烂烂的衬衫被暴力扯碎。
露出胸前的起伏,这是位女性。
从其遍布全身的污浊中透露出的白皙肌肤来看,她还很年轻。
几年前,她可能是位忙于学业的高中生,也可能是位喜欢到处游玩的大学生,也有可能是位刚走上职场,意气风发的劳模新丁。
但是,这些都与现在的她无关了。
她只是个空有年轻躯壳,却即将腐烂的烂肉傀儡罢了。
刚才被男警察搜了全身,她都亳不在意,连动都懒得动弹一下。
现在,一顿乱翻,久未修理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胸部的肌肤,红色血液沁出瞬间染红了周边的污泥。
天气那么热,粮食那么多,烟海星的任何人只要还有嘴就绝对不会饿死。
可是,高温潮湿的环境下,细菌的繁殖力也变得相当惊人。
以女流浪汉身上的脏污,即使只是小小的伤口也可能造成很严重的感染。
一旦感染加重,发了高烧,女流浪汉无法去只为贵人服务的医疗机构,也没有钱去药店乱买一些抗生素囫囵吃下。
如果病得不重,她还有力气的话,或许可以在野地里拔几根草吃下,寄希望于那些草能“药到病除”。
病得重的话,没有任何土地的她,就只能缩进某个垃圾堆,如同一条野狗,将希望完全托付给虚无缥缈的苍天。
虽然,苍天并不存在,或者已经快要……死了?
呼呼…,呼呼……,不过是低头翻找衣服,女流浪汉就已经累得不轻,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哈哈大口喘气。
真的……好像一条狗呀!
哈哧……,哈哧……,女人喘成一团,四肢缩成一团,如同蜷缩起来即将死去的虫子。
眼看一口气上不来就要两腿一蹬的女人犹不放弃,被污泥遮盖的蓝色眼珠四处乱转。
在哪呢?在哪儿,在哪……,女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急迫,沙哑的嗓音中已经开始带上几分哭腔。
面对她的“春光”乍泄,站在一旁的警察眼睛一亮。
本一直无精打采的警察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两眼放光。
哒哒哒!黑色皮鞋急促踏上水泥地面地声音响起。
几个大跨步,警察只当地上发羊癫疯的女人不存在。
这个是……,警察急匆匆地来到女流浪汉身后,俯下身,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照射过去。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女流浪汉身周区域,女流浪汉却丝毫没有抬手遮掩的意思。
区区肉体,如何与心中最为宝贵的东西相比较。
趁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