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凛，花凛？教室方形讲桌后方，老师的声音响起。
刘老师，花凛在呢！
三好学生花凛轻轻捏着手背，听话地站了起来，大脑急速运转，准备回答老师的问题。
她很自信，无论是语文、数学、还是科学，她都可以轻易地回答出来。
因为她平日里刻苦努力，脑子中塞满了知识。
呵呵！
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台下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两声，挥了挥手，示意花凛坐下来。
不用那么严肃，这不是问答时间，只是一个关于人生未来方向的探讨而已。
说着，老妇人看向整个教室里，所有即将面临高中毕业的学生，继续解释道：
你们的成绩都很优秀，尤其是花凛，更是优秀得让人无话可说。
花凛每门课的成绩都很优异，一定可以获得名牌大学的录取。
完成大学学业后，你们都会获得美好地工作，以及璀璨光明的未来。
你们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将不可限量。
今天是我作为你们的老师，给你们上最后一节课。
啊，不对。老人尴尬一笑，接着道:
我刚才还对花凛说这不是问答呢！
现在，我自己就又习惯性地犯了错。
大家放轻松，这只是大家毕业前最后的人生交流罢了。
说说看，大家将来都准备做什么？
这一回，换坐下来的壬花凛感到无语了。
临近毕业只剩最后的三十分钟，刘老师哪只眼睛看到大家的紧张了。
即使刘老师平日里很有威望，很得学生们的拥戴。
此时，教室里不能说是吵成了一锅粥。
但是，嘈杂的讲话声也基本把刘老师的声音盖下了大半。
刘老师参加过和平时代之前的战争，据说还立过功。
常年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终究还是受了重伤，胳膊没了一条，腿也断了。
即使后来养好了伤，元气大伤的她也无法继续在军队中服役。
最后，和平时代来临，老人服从分配，来到了这所学校当教学老师。
平日里主要负责图书馆的整理工作，偶尔教一两个班级军史课，加起来一个星期也没有几节，很轻松。
但是，一位为国重伤残疾的人做到这一步，还有人能够说什么呢？
因为受伤太多，耗尽了生命力，老人的身体一直很不好，才四十多岁，就已经白发苍苍，看起来和七八十岁的人差不多了。
此时，来到这里管着毕业生的最后一节课，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她的身体不好，说话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大，被学生们地“窃窃私语”完全压了下去。
花凛坐在前排，都是刘老师耐着性子喊了好几遍才勉强听见。
刘老师平日里为人和善，对学生们也几乎不会喝骂，上的军史课也很轻松，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讲各种战争期间的趣事。
每天学习学得精疲力尽的学生们，也乐于听一位老前辈唠叨家常。
毕竟，那些故事经过老人的修饰后真的很有趣。
而花凛一方面觉得老人身为老师，不专心提升学生们的课业，有些不务正业。
另一方面，又觉得，即使学业如此繁忙，拿出一些时间帮助老人家排解过往的寂寞，也不能说是错。
刘老师身为女性，能在男人为主的战场上立下战功，确实称得上是位女英雄。
战场上肯定很残酷吧，老人家有些心理阴影，乃至于创伤，需要通过某些另类的方式来美化消解一下也纯属正常。
于是，花凛成为了刘老师课上唯一一位一直保持端坐姿势，认认真真听讲的学生。
那严肃的模样，不像是上课，而是在刘老师的故事中奋勇冲杀。
花凛，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呢？老人恬淡地声音再次响起，传入全力以待的花凛耳中。
刘老师，我打算将来继续努力学习，使我自身变得更加富强，国家也变得更强。
这样呀！老人点点头，抬头看向教室里其余仍在打打闹闹的学生们。
你们呢，你们将来打算干什么？
面对和蔼可亲的刘老师，大家伙还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我将来要成为医生。
老师，我将来要成为企业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