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顾语迟一计眼刀过来,冷冰冰吐出一句“轻浮。”
秦芳好索性扭过头去:“你怎么天天能跟我这个轻浮女子撞上啊?你们君子不在家里读书吗?怎么倒同我这轻浮之人一样每日不务正业?”
顾语迟反倒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散场后,那小生过来谢她的打赏,她正乐呵呵的准备鼓励人家两句,就见小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她扭头一看,顾语迟面如沉水盯着人家。
秦芳好:?不是你有病吧,讨厌唱戏的来看什么唱戏。
秦芳好思忖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正准备出门闲逛一番,便见叶花影过来了。
她很想忽略此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但此光过于耀眼,秦芳好完败。
无奈之下,她将那天的情况讲给叶花影听。
叶花影听完狐疑道:“二皇子这是何意?”
秦芳好道:“我也不敢胡乱揣测,但我作为秦家的女儿还是别和他们染上关系的好。”
叶花影“嘁”一声:“我看这二皇子就是见色起意。”
秦芳好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要命了,这毕竟是在古代。
叶花影又道:“唉…还以为你跟顾语迟上演戏本里冤家变情人的戏码呢。这盛京城都传遍了。
不过他人还不错嘛…我记得你俩从前同在允州书院求学过?也许终于想起来你们好歹也算同窗了罢。”
秦芳好淡淡道:“他大我两岁,怎能算得我同窗?何况我也只在允州呆了不到两年,我俩并无多大交情。”
“是吗?我怎么看陆翊同你说话还挺熟稔的,那两人不是一直常常一道吗?”
“那是他天生自来熟。”
叶花影“噗”一声笑出来,打趣道:“好啦好啦,你不想说便罢了,每次提你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我也不是真的好奇啦。”
秦芳好明白叶花影只是调侃她,毕竟从叶花影认识她以来,她便与顾语迟水火不容的样子。
她也并非想隐瞒,只不过自己也没搞清楚顾语迟这莫名其妙的行为。
既然搞不明白,她也不愿意说,人都是有偏见的,未知全貌就评价,难免有失偏颇。
叶花影见她沉默,赶忙转移话题。
“不久就到了放榜的时候了,到时候又有曲江宴了,我最喜欢参加宴会了。”她笑嘻嘻的,“不知状元是谁,说不定是个美男子,千万别像上一个人一样。”
秦芳好也笑嘻嘻的:“我怎么听说伯母反倒十分中意顾大人,还想替你相问呢。”
叶花影摆摆手:“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我母亲真是太不了解她女儿了!顾语迟这种冷冰冰的大男子我可受不了,男人就要暖暖壮壮的!”
秦芳好笑她,两人又打闹起来。
而顾府的雪堂却不似往常平静。
窗外的花开得旺盛,一场春雨后,青石板上零落着落红,檐上淅沥沥的雨水将落未落。
顾语迟眉毛紧皱,手中笔迟迟未肯落下,墨汁滴落宣纸上,晕开一片。
一旁端坐的母亲微微睁开眼,叹了一句:“心不静,则意乱。我瞧着今日你是替我写不了这拜帖了。”
“许久没见你如此心乱,你且休息吧。”
顾语迟缓缓吸了一口气:“儿子知道了。”
他一夜没睡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浓密的睫毛垂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丝颓然。
顾语迟望向窗外,枝上一只鸟被惊扰,振翅飞走了。
他又想起了昨夜,那双紧紧缠在他身上的手。像千丝万缕的网一般,紧紧禁锢他的心。
无数次,那些将要宣之于口的话都被他尽数吞下。
不是现在。他也无数次告诉自己。
顾语迟将写坏的字团起扔掉,喊来门口侯着的庆来。
“备车,去一趟太子府。”
郡主暂时居住的府内。
平宣郡主涂着蔻丹的手徐徐摇着扇子,表情似有不悦。
“你真看清了?那秦二小姐与顾公子在酒楼里搂搂抱抱?”
一婢女垂首道:“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平宣郡主十分不耐:“不是传言这二人关系不好,如死对头般吗?”
婢女呐呐不敢言语,生怕触了郡主的霉头。
在封地时,郡主喜欢的男子,想方设法都要得到。即使得不到,别人也别想染指。
可惜这里是盛京,不是襄王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