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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周慎辞按照约定?,出现在京市附近的某个港口。
贺靳西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他身后站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壮汉,每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手上?握着或长?或短的棍棒,有些甚至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但肯定?是属于管制刀具那一类的东西。
反观周慎辞,加上?他本人,也就堪堪7人。
他们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工整地站在周慎辞身后。
周慎辞还是往常的装束,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搭配简约的白色衬衣,暗红色的领带挺括,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清冷的月光之下,眸中是深渊一般的危险。
“周总真是说到做到,7个人,一个都不多?带。”贺靳西笑道。
“人。”周慎辞言简意赅。
贺靳西道:“别急啊。”
“她已?经不在中国的领土上?了。”
周慎辞抬手,修长?的手指稍稍弯曲,身后的保镖立刻递过来?一份文件。
“看不到人,这份合同就作废了。”
贺靳西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威胁我吗?”
他拿出一个手机晃了晃,“我一个电话过去,她的命就没了。”
周慎辞目光寒凉:“我的耐心有限。”
贺靳西顿了一下,道:“把合同给我看看。”
周慎辞直接将?文件夹扔了过去。
“我持有的isg集团的股份都是你?的了。”
“别的股东怎么说?”贺靳西问。
周慎辞冷声回道:“他们能说什么。”
贺靳西笑道:“也是。”
“但是,”周慎辞道,“在没有见?到她之前,这份合同是不会生效的。”
贺靳西:“我知道,我也找了律师。你?放心,我也不想?小言出任何事的。”
他轻咳一声,“那么,请上?船吧。”
“海转空,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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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锡亚卡斯岛的基地里一片死寂,只有哈欠连天的守卫还存有一点活人气。
楚言躲在守卫的视野盲区,手里握着从利奥那儿偷来?的钥匙串,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机会。
她刚刚用钥匙解开?了自己的脚镣,轻手轻脚地摸出了木屋。
她记得下午在秦的办公室看到了有线电话,她可以趁着夜色摸过去打电话求救。
虽然她对这里还不是非常熟悉,现在就动?手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可是她实在是等不了了。
就在利奥闯进办公室的那刻,她就想?到了这个计划。
当?时?秦的办公室是锁着的,利奥一定?是有钥匙才能开?门进去。
所以他腰间的那串里面?一定?有秦的办公室钥匙。
楚言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在守卫懈怠的时?候伺机而动?。
她害怕发出声音,所以没有穿鞋,光着脚踩在沙土之上?,被石子?割破了脚心都不敢大口呼吸。
她躲避着守卫,遇到巡逻就藏在附近的杂草堆中。
她的衣裤被锋利的叶子?划破,白皙的肌肤之上?全是细小的口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了白天的工厂。
此时?大门紧闭,周围黯淡无光。
楚言使劲回忆着这里的构造,突然灵光一闪,绕到了厂房的侧面?。
果然,这里有很多?捆木头堆在一扇已?经坏掉的窗户之下。
顾不上?疼痛,楚言手脚并用,一口气爬了上?去。
窗户的另一侧正好是二楼走廊,楚言翻进去,找到了秦的办公室。
她掏出钥匙,一把一把地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轻微地“嗒哒”一声,门开?了。
那一刻楚言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她缓缓推门,借着洒进来?的月光,能看到被秦丢在地上?的纸镇还躺在那儿。
顾不上?其?他的,楚言直奔桌上?的电话。
拿起听筒的那一刻,她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
那是周慎辞很久以前的号码。
是她还在大学?的时?候周慎辞告诉她的唯一的号码。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