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婉扒在盛焱的脚边痛哭流涕,从一开始“不记得”到后来的“不认识”。
盛焱岿然不动,身上散发着阴森的恐怖气息,也渐渐失去了与她周旋的耐心。
他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两个保镖直接走上前来扯住了宋晚婉的手臂。
车子就停在道路的尽头,再往前一尺便是深潭。
“进去!”宋晚婉被暴力地塞进了驾驶座。
车子已经启动,只要站在外面的人打开遥控,车子立马会冲出去,坠入深潭……
宋晚婉知道,在港城,盛焱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车窗外的保镖已经举起遥控,“三、二、一!”
车子开起来的那一刹那,宋晚婉吓得惊叫不已。
“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她颤抖着跌下车子。
连滚带爬地来到盛焱的腿边,她哭得稀里哗啦,“阿焱,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她将当年自己看到的事件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如实叙述。
至于当时的那个女孩,宋晚婉依旧矢口否认,“我真的不认识她!到现在也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她一双恳切的眼眸看向盛焱的深眸。
冬夜,荒无人烟的野外寒风凛冽,狼狈至极的宋晚婉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盛焱紧绷的大腿肆意敞开,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趴在地上的宋晚婉。
保镖从旁走上,递给他一台手机的同时给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映衬着身后的黑夜,气质阴森得让人望而生畏。
“记不得了是吗……”他目光狠狠地盯着她,微微低头单手操作着那台手机。
待到他将一帧静止的视频送到宋晚婉的眼前时,宋晚婉一双黑眸凉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竖在她面前的手机屏幕,惊愕过后,眼底尽是慌乱。
盛焱收回手机的那一刹那,宋晚婉扑了上去,扒着盛焱的大腿,“阿焱,你听我说!”
他嫌恶至极地看着她,示意一旁的保镖将她拉出了几丈远。
两个壮汉一人按着她一只肩膀,宋晚婉无法再动弹。
盛焱起身,踱步来到她面前,冷冽的声音比这冬夜的气温还要骇人,“宋晚婉,你藏得够深啊!要不是阿姨天天与你同吃同住,还真是难能发觉你竟是偷偷藏着一只手机!”
“要不是发现这台手机,我可能还真会相信了你的言辞恳切!”
盛焱的表情依然不能用阴森狠辣来形容,宋晚婉觉得,他的眼神就足以将她射死。
事到如今,他已然掌控了一切,而她无话可说。
“阿焱,其实你从未信过我是不是?”
她委屈又可怜地看着盛焱沉默、冰冷、阴鸷的眼眸,“你对我好,除了为了刺激周若初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寻得当年的蛛丝马迹。”
“就连兰庭公寓里的住家保姆都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刚刚回国时,你就调动媒体发布我们之间的绯闻,并且借机高调宣布要不惜重金捧我在国内出道,甚至于连我要周若初帮我写新专辑的歌你不惜威胁她都要帮我争取到……”
“你在给我一种倾尽一切对我好的假象,实则是让我在你面前失了方向,彻底放松警惕!”这也是他一直让她去接触心理医生甚至于催眠的原因。
“盛焱,你布了一局好大的棋!”
撒谎成性,爱攀虚荣,这种忘却初衷的人妄想一步登天本就可笑至极。
“我对你好,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为了什么。宋晚婉,你当真不配!”盛焱眼中的恶心毫不掩饰,他说:“原本你是有机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利益的。可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眼神倏然收紧,一副狠戾的模样对她低喝,“这段剪辑视频的原视频在哪里?!”
振聋发聩的质问吓得宋晚婉一个激灵,紧紧闭上眼睛。
盛焱手中得到的这一段视频是从宋晚婉备用手机转载。
这是一段明显剪辑过的视频片段,时长五分钟,只有盛焱一个人出镜,背景正是当年的那处烂尾楼……
只要一想到,无数个深夜,这女人拿着这段小视频当做慰藉,将自己的样子在脑海中刻成她的性幻想对象时,盛焱就觉得寒从脚起、恶心至极。
甚至于有种一只手直接拧断她喉咙的冲动!
他死死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