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简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时,她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她一眼就望见了躺在病床上那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司霖越。
季简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淌而下,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怎么会这样……”
仿佛听到了季简的呼唤,原本紧闭双眼的司霖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满脸泪痕的季简时,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而又温暖的笑容:“胆小鬼,以后就算我真的变成鬼也不敢来找你啦,瞧瞧,都把你给吓得哭成这样了。”
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但司霖越依然不忘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季简。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季简的心里。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床边。
季简双手紧紧握住司霖越那冰凉且无力的手,泣不成声地喊道:“不会的,你绝对不会变成鬼的!一定不会的!”
此刻,她早已将所有的顾虑抛诸脑后,心中只有对司霖越深深的担忧和无尽的爱意。
司霖越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交织的光芒,但与此同时,过度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让他连开心的力气都几乎丧失殆尽。
他只是勉强维持着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问道:“你这……是在怜悯我吗?”
季简摇摇头说:“在分开的这三年多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才会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可是心里还是会莫名的难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有很多很多想跟你说的话。”
司霖越紧紧回握着季简的手,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季简一直守在司霖越身旁,悉心照料,司霖越的病情时而好转,时而恶化,像是命运在捉弄他们。
一天,司霖越精神出奇地好,他拉着季简来到庄园的花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司霖越认真地看着季简说:“如果我真的挺不过去,你要好好活下去。”
季简红着眼眶摇头。
司霖越轻抚她的头发:“答应我。”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本来已经能平静地面对死亡了,可她在的每一天,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舍也在不断的滋生…
季简哽咽着点头。
现在司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心情都是凝重的,季简自己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胡丽云生日那天会邀请她,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司霖越的情况…
季简始终不知道司霖越得的是什么病,不可置信地问:“这一次为什么不能治疗?”
司霖越轻笑一声,转头对她说:“治不治疗已经不重要了,真的谢谢你的出现,让我对这一生感到很满意。”
季简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抓狂着说:“你不是说好你死之前会先带上我的嘛,你不能这么消极,一定会有办法的。”
司霖越将季简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胆小鬼,生死之事难以强求,我们珍惜当下就够了。”
季简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泪如雨下,她开始后悔离开的那三年,居然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他的生命如此短暂,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就在季简几近绝望之时,她突然想起以前听闻国内有位医学怪才专治疑难杂症————齐水师。
隔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季简略显疲惫的脸上,经过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和焦急等待,她终于托人查到了齐水师的下落。
然而,这个消息却让她的心猛地揪紧,没有丝毫犹豫,季简决定独自一人踏上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程。
她默默地收拾好行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甚至连最亲近的姐姐也不知情,匆匆忙忙赶到机场后,季简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飞往菲亚的航班。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行程能够顺利。
当飞机降落在菲亚时,季简踏出舱门,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扑鼻而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整个城市四处弥漫着硝烟,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一片死寂。
这座城市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打击,仿佛一场噩梦降临。
由于战火的影响,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网络信号,所有的现代通讯方式都在此刻成为了摆设。
季简紧紧握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