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袈裟哥来之前,我不能离开他。
医生整整缝合了将近四个小时,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霍闲手掌上的针脚整齐,医生和护士小姐费了不少的心,可到底能不能恢复如初,医生也不敢打包票。
只说让他好好养着,拆线后可以去做恢复训练。
陈家夫妇一直陪着我,也是一夜没有合眼。
我坐在霍闲床旁的地毯上,后背紧紧靠着他的床。
我一直在想,太姥姥说我天生就该走这条路,师傅也说我是很有灵性的孩子,很多东西都能无师自通。
但为什么每到我身边的人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束手无策,只能求助于他人?
这种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感觉,很糟。
我陷入到一种自我怀疑和愧疚的怪圈中走不出来…
天蒙蒙亮,我的眼皮渐渐发沉,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身体早已经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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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刚刚开始模糊,只听门被拉动,传来江叔的声音,“先生,如因小姐等的人到了。”
从我的角度看去,江叔侧过身,一双黑色女士靴子迈入,我顺着鞋子往上看…
“莺子姐…”
我如见到家人一般激动,可嗓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穆莺显然没听到我叫她,清冷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她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冲着门外点了下头。
我慌张的起身,一个姿势坐的太久,脚已经麻木了。
还没等我过去,只见一双长腿迈入,那抹身影由远而近,是我最熟悉的一身黑。
“三叔…你怎么也来了?”
梵迦也脸上的表情还算温和,却让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即便在别人的地盘,依旧侵略感十足。
“久等了。”
他身后跟着袈裟和柳相,形成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线。
他幽深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将一天一夜的车程缩短到四个小时的?我之前偷偷算过时间,再快,至少也要落日时才能到。
霍闲说的没错,梵迦也是了不起的人,他是守护青龙山的守护神。
陈家夫妇见他们进来,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迎了过去。
梵迦也甚至都没有自我介绍,陈国军便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且态度十分恭敬。
梵迦也声线微沉含沙,“陈家主,麻烦帮我清个场,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屋子,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的人来接管。”
陈国军喜出望外,“那太好了!
早就听闻三爷道法高深,一直想有机会去拜访,可您日机万里,我们也没寻到机会。
今天霍闲因为我家女儿,伤成这样…哎,没想到如因把您给找来了!
霍闲的事,我们陈家无论如何都会管到底,只是得劳烦您出手相助了。”
陈国军真情流露,倒不像是在阿谀奉承,
可梵迦也对于这种话,早就排异了,一天恨不得要听上几百遍,丝毫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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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