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管家婆似的姿态,陆川心里生出了些许紧张。
只不过他也高兴如此,两口子过日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含笑看向宋锦棠,继续解释着:“当年我离家参军,家里的田屋都荒废了。我想着自己差不多到年纪,也快娶媳妇了,便攒钱重盖了如今住着的屋子。”
“而后攒下那些娶媳妇的钱,这不都花在你身上了。前段日子应你所想,家里添置了一些的物件。加之你此前落水受惊,王叔说了,你身子受寒亏空的厉害,需服药调养。”
“我想着既然都用药了,索性就拿最好的药材来。那一副药材就要花费二两银子,当时王叔也不敢收钱,便带着我来镇上的药铺买。我一次性买足了量,够你喝到年末了。”
“这调理身子是要紧事,不然日后你落下病根可就苦了自己。”
他没敢告诉宋锦棠实情,怕她伤心,当时王叔说了,她身子受了寒,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日后子嗣艰难。
宋锦棠在心底默默算了算,岂不是她花费了近二百两银子?
陆川的确舍得为她花钱,难怪他给自己钱匣子的时候,里面不足四十两银子。
那会儿没多想,只以为打猎挣不了几个钱,过得比较清贫罢了。
而现在她想了许久,越发觉得心虚。
二百两银子于她之前而言不算什么,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王婶子的那些话,难怪会有这么一番言论,让她和陆川好好过日子了。在这个不太富裕的地方,钱财难得,他却毫不在乎,只盼着她好。
心疼和感动的情绪一旦出现,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似乎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宋锦棠刚才骂也骂了,这会儿意识到他的真心,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川瞧着她像是气消了,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某人真是霸道的不行。”
“我这老婆本都折进去了,老婆没看到,反而得了个祖宗,稍有不顺心便一哭二闹,这是生怕我活的太长久。”
宋锦棠抬眸看向陆川,薄唇轻启:“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也就只认得你。要是你也骗我,那我岂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知道怀疑你是我不该,但是我跟你保证,下次不闹着要离家出走了。”
陆川觉得真心换真心,她不是刁蛮任性的人,自然是明白的。
细想一女子在这乱世漂泊至此,无依无靠也难免心焦多虑,但未免她每次都闹着离家,还是得多嘴说上两句。
陆川见好就收,假装面带疑惑的问:“真的?”
宋锦棠点了点头:“嗯,比真金还真!”
他含笑看向她,温声道:“既然你都答应我不闹着离家了,我也答应你,一切放心,我定会攒钱带你回去。”
“等会儿回村还骡车都时候,我们顺带去婶子家,把定钱付了。等下月她去娘家拜节回来的时候,一道和商贩将马车牵来关口,我们再付尾款。”
小年前后,王婶子会带着一家老小回去拜节访友,正好能帮他们把车拉回来。
宋锦棠点了点头,应声道:“那如此说来,等过完年,我们就能启程!”
陆川这次没在否认:“嗯,年后就带你回家。”
宋锦棠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是展露出笑颜来了。
店小二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女子坐在男人腿上,吓得立马低下头去。
宋锦棠见状意识到不对劲,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可陆川抱的很紧。在外人面前扭扭捏捏,这般亲密属实不好,她又拿陆川没办法,只得把头埋在他肩上。
两人拉扯间,陆川的衣领子滑下来了些,她羞恼不已,想着惩罚他一下,借机对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小猫儿牙尖嘴利,但他却不生气,反而抬手扶着宋锦棠的头。
他心想:嘿嘿~媳妇咬我了。
店小二出去的时候,还将伤药放在桌上:“客官,菜已上齐,这是您要的伤药。”
陆川见他没抬头,倒是识趣的,打发了点碎银子:“多谢。”
拿了钱之后,店小二立马就关门退下了。
宋锦棠看着自己咬下的痕迹十分鲜红,面上装出还在生气的样子,心里却在哀嚎,这人的肉是石头做的吗?硬邦邦的咬的她牙疼!
她现在只想下去,总觉得身下有什么硌的慌,定是他在腰间放了匕首,不然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