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是选择跟你在一起,跟你跑来湾湾。”
说到这里,华姐把毛巾放下,一边帮周济生捏肩膀,一边说道:
“这十几年来,我爸爸妈妈跟哥哥的死讯,在港岛一个个消息传来。”
“我知道这辈子,休想回去拜祭他们了。”
“可是我没有埋怨过。”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我在想,我们都一把年纪了。”
“到了晚年,还不愁吃不愁穿。”
“凭良心说,我们的前半生做了多少缺德的事。”
“到了今天,能够安享晚年,还想怎么样?”
周济生静静地听着,感触也是颇大。
他知道华姐说得对。
华姐接着说道:“人家的私人恩怨,可以不管的那就不要再管了。”
“你是老公,由你做主好了。”
说完这话,华姐端起水盆,往洗手间走去。
走出几步,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把水盆放了下来,走过去,拿起电话压到了耳边。
“喂......”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又让她有些不寒而栗的声音:
“假如你的左眼使你犯罪呢,就把它挖出来扔掉。”
她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人。
于是问道:
“你是什么人啊?”
打来电话的正是丁蟹。
丁蟹冷笑一声,说道:
“损失身体的一部分。”
“比整个身体陷入地狱要好得多。”
这时。
周济生自己推着轮椅过来了。
“是谁打来的?”
华姐匆忙间挂断了电话,看向他,说道:
“打错了。”
华姐不想让周济生担心。
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声音很像是丁蟹的。
可是,周济生已经下了江河湖追杀令。
已经把丁蟹赶出了湾湾啊。
难道丁蟹回来了?
......
第二天。
方展博煮了稀饭,打了一碗,走到了被他用绳子绑住了的叶天跟前。
“师父,吃稀饭了。”
没办法。
叶天昨晚像是疯了一样自残。
无奈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用绳子把叶天给绑住了。
“对不起啊,我本来想解开你的。”
“可是我怕你解开了以后,又要拿东西刺自己的大腿。”
“你快吃啊,我还要赶着上班呢。”
说着,打了一勺稀饭伸到叶天的嘴边,“来,师父,我喂你吃。”
可是,叶天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张开嘴巴。
“师父,你嫌烫是不是?那我替你吹吹。”
吹了几下,他把勺子又伸到了叶天的嘴巴。
叶天依然没有张开嘴巴。
“师父,你吃啊,你快点吃好不好?”
“我要上班了。”
“你是怎么了?”
“你怎么不张嘴呢?”
“师父,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了啊。”
“你进了医院之后,连我这个徒弟都没有机会见你了。”
“你决定吧。”
“师父......”
方展博快哭了,“不要这样啦师父。”
“我小时候,亲眼看见我爸爸被人打死的。”
“我那么小都受得了,你怎么就受不了呢?”
“你要坚强啊。”
“师父......”
想了一下,他拿来一张白纸,放在叶天的眼前:
“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啊。”
“这是股票啊,师父。”
“你看一下啊,这真的是你最喜欢的股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