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柚宁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备受打击。
“妈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宋瑾欣闭着眼睛深呼吸，然后冷声道：“我不是你的妈妈，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配合警察下来回去接受调查，不要浪费公共资源。”
她的决绝里不参合一点其他情绪，她对曹柚宁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曹柚宁直到此时此刻，心里的幻想也已经全部破灭了。
“我没有活路了，对不起爸爸妈妈，我辜负了你们的教导，求求你们，不要忘记我。”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他们全部看向曹柚宁，她的身体在围栏上原本就摇摇欲坠，此刻她更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一幕不管是恨她的人，还是一个看戏的陌生人，皆脸色大变。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跳的如此干脆，这只能说明，她从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求生欲望。
又或者更早，在知道警方找到了陈兰的尸体时。
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
肉体落地的声音很闷，随即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警察吹响的哨子声。
现场一片混乱。
厉璟渊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心狠狠一揪，直接下车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当看到只有曹柚宁的尸体时，他反倒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刚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一抹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顺着直觉看过去，只见一辆宾利的车窗缓缓地摇了上去，他只看见了那人的鬓角。
厉璟渊蹙了蹙眉头，但是没有多想，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听听。
等他离开后，车窗才再一次摇了下来，露出了厉承沨那一张晦暗不明的脸。
厉承沨看见有人拿了一张白色的被子，将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给盖住后，才驱车扬长而去。
他带人在五鼎峰找了整整两天，却没想到，是曹柚宁骗了他。
他心情有些复杂，她这么做，是不想连累他吧？
厉璟渊赶到的时候，沈听榆正扶着宋瑾欣他们从楼顶下来。
他有些气喘地跑过去，看着沈听榆担忧地问：“没事吧？”
沈听榆摇了摇头，“我们没事。”
众人沉默着回了病房。
宋瑾欣借口累了让他们都回去休息，沈听榆也知道她需要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所以没说什么便和厉璟渊离开了。
沈径也回去照顾沈渡舟了。
宋瑾欣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还是没忍住捂着被子，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哭的不仅是曹柚宁的死，还有这么些年来自己的糊涂，以及心里那再也无处发泄的恨。
……
厉璟渊让一些人留了下来，然后就非要拉着沈听榆回去休息了。
沈听榆又无奈又感动，“我真的不累，我做的还没有你多呢。”
“你要是做的比我多，那要我还有什么用？”
沈听榆哭笑不得。
一上车，她就主动挤进了厉璟渊的怀里。
厉璟渊也很自然地回抱着她。
沈听榆略有些疲惫地问：“阿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结束了，是吗？”
她回沈家、来到京都才没多久，可经历的事情却比她之前的十几年还要曲折得多，她现在无比渴望平静生活的到来。
厉璟渊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吧！”
他不敢保证，为了能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和可以留在京都，他已经把京都商场的水搅得太过浑浊了。
总体上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利民规划势头正猛，被无数人夸赞。
可事实却是，这样的行为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他操之过急，得罪了不少人，这群人到如今都还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是最为忧心的。
厉璟渊思虑完后，低头就看见沈听榆已经闭上了眼睛，长睫在下眼睑垂落下一片阴影，呼吸平稳，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猫。
此情此景，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他低头轻柔地在妻子的额头印下一吻，“听听，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沈听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又安全感十足地睡了过去。
……
厉承沨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家里，没料到伊登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