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吧鱼,随口问道。
家?
她把树洞叫做家吗?
墨渚神色复杂,靠在青蟒上半阖双眼,声音从里到外有股懒意:“今晚不回,带你赏月。”
月亮不圆胜在亮堂,倾泻而下的月光皎洁无瑕。
月下观美人,月美人更甚。
墨渚收回目光。
柴火熄灭,两人静静赏月入眠。
第二日,温研醒来时已经在树洞里墨渚独占的床上。
她撑起身子,意识昏昏沉沉,鼻子堵得厉害,脑袋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一下一下的疼。
温研打量了下四周,没看见墨渚的身影,只好重新躺下,睁着眼睛盯着洞顶,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上盖了件紫色的长袍。
“醒了?”
墨渚五感极佳,明明闭着眼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她醒来。
此时,他穿着一件玄色阔袖蟒袍,交叠的衣领依旧大开,堆叠在手肘处的阔袖露出玉缎般的小臂。
他喜欢撑着脑袋眯着睡。
温研摸了摸身上的紫色长袍,比他身上穿的那件厚。
“温小研你也太弱不禁风了,湖边吹个风都能吹发热,明明让你当仆人的,结果全是我照顾你去了。”
墨渚带笑的注视她,是调笑的口吻。
“我伤本就没好全,再说你比我年长几百岁……”
“学会顶嘴了?看来没什么大事。”
墨渚终于舍得离开他的梨木雕花椅,行至床前。
他的手很大,能完全覆盖住她的额头,还有空余,不过他的手凉凉的,摸上额头的那一刹冷得她一颤,想躲开。
“别躲,看看你还发不发热。”
温研乖乖躺好,任由他摸着。
“我怎么回来的?”
“废话,当然是我抱回来的。”墨渚不甚在意。
温研脸热,侧了侧脸问:“外面下雨了吗?”
墨渚点点头,搬过椅子坐在床前陪她说话。
“这是我来的半个月第一次下雨。”
“嗯。”
墨渚掀起树洞口盖着的竹编帘,淅沥的雨声传来,洞外雾蒙蒙一片,天色暗沉。
洞外雨势渐大,狂风骤起,树洞有一瞬间的颤动,但她并不担心。
墨渚还在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好像特别喜欢说话,这和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像冷淡的冰层下一汪涌动的暗泉。
除了她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