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应了一声,她应完没一会,门开了。
迟言言低着头进去,她一向这样,大家倒是习以为常。
只是今天她有些不一样,她收拾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温研,瞧着像是害怕。
曹秀珍在她俩之间来回扫了眼,发现了端倪,于是走到迟言言身边一副大姐姐的温和模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迟言言大喊一句,身体微微颤抖,头埋得更低了,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
曹秀珍也没想她会有这么大反应,顿时觉得是一个大八卦。
不过看她的样子也只能下回再问了。
迟言言低头,眼中阴冷一闪而过,再抬头时又是不顶事的懦弱小可怜模样。
温研没搭理她,准确来说是她不想搭理房间里任何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有病,算计来算计去,巴结来巴结去,七个人七百多个心眼子。
她烦透了。
真的不能搬走吗?
不行,明天去找村长问问,她宁愿多交些粮票米粮住村民家。
夜晚在此起彼伏的嘎吱声中过去。
温研两眼一睁,麻木起床上工,一到队上人傻了!
“什么,要我和马涛杰几个去扯花生?”
温研不可思议,扯花生只要站着弯腰扯就好,是比较轻省的活。
只是!
她想起昨晚和之前马涛杰看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寒。
之前她也和马涛杰一起扯过花生,那人故意跟在她身后扯,一双眼睛光盯着她屁股看去了。
温研眼睛都气红了!
“我不要,我申请换一个。”
王队长皱了皱眉,有些难办:“这是凤英同志给你换的轻巧活,你别回了人家好意。”
“她要给她,我反正不和马涛杰一起。”
马涛杰也怒了,强烈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侮辱:“温研你什么意思?搞得好像谁想和你一起似的,动作慢得要死还嫌弃上我了!”
要不是看她漂亮谁愿意跟她一起,傲得要死,看两眼会少她块肉?
“这,”王队长有些为难:“这是现在也没有什么适合知青的轻省活了,只剩锄地开荒了。”
他看了看温研柔弱的小身板和嫩得掐水的手。
“好,就这个。”
温研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那你现在去村头前坪那边,”王队长好心提醒一句:“开荒的地在山边,离知青点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你怕是来不及回来吃午饭了,你还去吗?”
“去。”
温研宁愿不吃饭也不要和马涛杰那些人一起扯花生。
她领完锄头后向山那边走去,到地方后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本来是她弟弟要下乡的,只是妈妈说她大一点,弟弟还小,让她来。
什么叫弟弟还小,她今年也才十八,就比弟弟大一岁而已,很多吗?
只是,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发白的发,纵使再气不过她还是收拾东西下乡了。
糟糕的室友,莫名其妙的针对,上不完的工,这些她都可以忍受,但是打她主意就是不行。
眼泪掉得更快了,她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在堆满碎石子的泥土地上,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用力。
手掌震得发麻,眼泪砸进翻起的细碎泥土里,掌心火辣辣的疼,很痛很苦却无能为力。
“地不是这样挖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温研抬头,眼角的泪珠顺势滑下,一大滴聚在下颌,将落未落。
是沈确。
温研偏头擦了擦下颌的泪,一双眼睛红透了。
为什么每次遇见他都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