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她手里的竹筒,一口灌下去,凉透的药汁流过咽喉,比以往都苦。
突然嘴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甜腻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开,苦涩散去不少。
温研眼尾泛着泪花,嘴里嚼着蜜饯,顺带不忘给他嘴里塞几个。
“你怎么不嚼?”
喉结滚动,甜滋滋的蜜饯野蛮挤占药味仅剩不多的生存空间,口腔只余甜意。
“我不喜欢甜。”
冷淡的声音一看就知道从哪里传来,燕魏还是一贯的不解风情,只是左手捏着的银针往下压了压。
僵持一瞬后,收回衣袖。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似刚刚想给她一飞针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研默默翻了个白眼。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亏她还担心他,把银针还给他,结果下一秒就要给她扎针了。
不过,“你这么信任我?”温研凑过去贴着他问。
燕魏扭头,明明没有看她,她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语。
“人都在你手上了。”
信不信还重要吗?
燕魏冷嗤一声,下一秒心口传来蠕动的感觉,他扯下盖着眼睛的系带,猩红的眼睛直挺挺看向她的方向。
“安心,就给你中了个蛊,反正你身子里虫子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一个。”
泛着凉意的掌风卷袭来,被温研几下拍散,她十分自来熟地把他银针搜刮完,再翻身撑着他双臂,骑在他腰腹。
埋首在他脖颈拱了拱给他顺毛。
“别气,我给自己也种了一个,和你的一样,我们两人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谁离了谁都得死。”
温研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别不信,你摸摸就知道了。”
说罢拿起燕魏的手,大大咧咧地放在胸口:“仔细感受,它是不是在动啊。”
温研无所谓的说着,压着燕魏扎扎实实感受了下蛊虫蠕动。
“我这生死蛊可不是开玩笑的。”
燕魏墨发洒落,铺满软垫,他声音有些哑,听到这是生死蛊的时候愣了一下。
“谁是生蛊?”
“废话,当然是你。”
这回他是彻底愣住了。
生死蛊,蛊如其名,生死相依,不弃不离,两人分开不能超过三个时辰,这蛊看似忠贞却最为霸道,原因在于,所有的掌控权都在拥有生蛊的人手里。
生蛊死,死蛊亦死;死蛊死,生蛊却能活。
温研相当于把命给了他。
这个认知冲击着他全部的神经,他震惊到失语。
身体淌着的每滴血液逐渐躁动,隐隐透露出痴迷到极致兴奋到极致的癫狂感,这个感觉来得又烈又猛。
似隆冬冰原上穿堂的飓风,在狂野里乱舞。
猩红的目光似有实质,牢牢锁定她,桎梏她。